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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炼制一具可以容纳一具全新的神魂的肉身需要的时间不短。
纵使是封炤这样级别的强者, 也需要消耗不少的时间和精力。为此,连万俟天奇都不敢去打扰他, 只能偶尔凑到窗口看几眼, 再小心翼翼地离开。
楚灼依然坐在樊梨树下的石矶上思考人生大事。
楚元苍尽职地陪着他闺女。
只有镜和万俟天奇无所事事。
于是万俟天奇只好找镜聊天唠嗑。
“阿镜,你担心么?”万俟天奇问道, “要是你的肉身没有炼制成功, 你就要像个孤魂野鬼一样, 只能在秘境继续漂泊。”
镜一直向往外面的世界, 可惜因为神魂未能凝聚, 只能一直守在秘境里。如今希望即在, 万俟天奇觉得, 要是自己面临镜现在的情况, 一定会担心的,根本无法像镜这般,心平气和地等待。
镜依然很淡定。
“真的?”
镜说道。
万俟天奇:“你能这么相信老大,我是很高兴啦,老大确实厉害, 就是脾气不太好。”
镜:
“对了, 镜,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们关于上古时期的事情?”万俟天奇继续好奇地问,“上古之事,只是百族和神族之间的斗争, 人族独立于外……”
万俟天奇吃惊地看他。
镜说得很慢,语调是一惯的平静,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万俟天奇呆了下。
这时,楚灼的声音响起:“你说,历史会再次重演?如上古之时的大战,也会再次爆发?”
镜的目光转向她,对上她清澈如水的目光,他轻应一声,飘到樊梨树上,抚摸着那絮絮而下的洁白梨花瓣,声音从风中传来。
楚灼顿时沉默。
“不可能!”楚元苍急促地说,神色不善地盯着他,“我闺女觉醒,是为了摆脱神族的诅咒,可不是为天下苍生带来浩劫。”然后又对楚灼说:“闺女,你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个闭门不出的神念,能懂什么?”
楚灼没说话。
万俟天奇难得附和楚爹,“对啊,阿镜,你不能危言耸听,很吓人的。像我这般弱鸡的炼丹师,要真有大战,第一个陨落的估计就是我,难道你忍心么?”
镜瞥他一眼,暗忖这不是忍不忍心的问题,而是一个事实?
他虽然不懂人类的感情,不过也知道自己这话引来两人的不满。
镜又说。
“如何解?”万俟天奇和楚无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两人:“…………”
如果镜现在有实体,估计楚元苍真的忍不住将他摁在地上摩擦一顿。
倒是楚灼忍不住笑了,笑得清婉美丽,盈盈的笑脸,格外的亲切。
镜面对两个男人的目光逼迫,依然从容不迫,
两人看向楚灼,只见楚灼朝他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两人自然不敢逼她,于是再次用眼神去逼镜。
镜也不说话了。
湖边再次恢复平静。
当然这平静只是持续一会儿,万俟天奇再次和镜唠嗑起来。
“阿镜,你说当年那些神族是怎么想的,他们为何要和百族生下罪妖?如果没有生下罪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镜补充。
“我知道。”万俟天奇摆摆手,“但没有罪妖的阴谋,百族族长就不必以身补天罡地煞,依然能好好地活着,有她在,百族和神族的战争不会那般惨烈,大陆也不会分离。归根到底,还是神族惹出的祸事,他们就不能收敛一些,不折腾出罪妖么?”
说到最后,万俟天奇都觉得神族真不是东西。
神族已经强大到整个上古大陆没有他们的敌人,百族对神族而言,不过是起到其制约作用,只要神族不作死,以百族亲近自然的性格,自不会离开四方灵宿,彼此皆能相安无事。
偏偏神族对百族起了不轨之心,弄出罪妖这般存在,还要轻蔑地将之定义为“罪”。
只管生不管养的典型代表,也不怨罪妖要反了他们。
说到底,神族在他眼里,其实就是一切事情的罪魁祸首。
镜显然被他的话弄得愣了下,他在樊梨树上飘了飘,半晌方道:
百族崇尚自然,尊崇自然,所以他们无法接受被强迫而来的孩子。
罪妖身上有神族的血脉,更让他们无法接受,这是一种生理及心理上的抗拒,纵使是最善良的百族,也无法与罪妖和平相处,与其互相伤害,不如远离。
“神族果然不是东西。”万俟天奇总结道。
镜无话可说。
于是,在炼丹师眼里,觉得神族才是原罪,一切皆因神族而起才对,谁让他们折腾出罪妖呢?
他们在传承之地的湖边等了近一个月,屋子里封炤也忙碌了一个月。
万俟天奇每天都偷偷摸摸去看一眼,发现一具以镜的神魂为原形的肉身正在塑造而成,已然接近尾声。
万俟天奇将这件事情同大家汇报时,他恭喜了镜,并且道:“阿镜,等你的肉身塑造好,你可以离开秘境,届时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大荒界?”
镜平静地说:
修为达到一定实力,若是留在低级大陆,对低级大陆的影响是巨大的,无法长久逗留。
“那很好啊,到时候你就和我们一起混吧。”万俟天奇高高兴兴地说,“还有,你一定要将秘境带走啊。”
这可是上古秘境,空间重叠着空间,保留着很多上古时期的荒兽和灵草,可是个聚宝盆,万俟天奇可舍不得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