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先生……早上好……”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梨衣正好穿在一件外出时穿的小洋服把早餐摆在桌子上。这是这几天来,梨衣和我说的第一句话。
“你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我在餐桌边坐下,梨衣置若罔闻般,进了房间拎着自己的手提包,就在玄关套上高跟鞋准备出门。
“去出版社开个会……先走了……”梨衣留下梦呓般的一句就关上了门。
嗯……梨衣今天看着似乎有些疲惫。熬夜了么?
算着时间,也不是梨衣的截稿日……嗯,可能又要出新书了。没有时间细想,我立刻解决了早餐,出门工作。
今天收录进行地很顺利,我下班到家的时候,梨衣还没有回来。打开手机,梨衣发来的邮件只说她今天会在外面吃了饭再回来。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随意给自己做了一份意面,胡乱吃了,就躺在沙发上确认之后要配音的台本。将近晚上11点时,玄关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响。
“你今天可真晚啊。”我走到玄关,梨衣正好在换鞋。
“嗯……晚上好……石平……先……”梨衣身形摇摇欲坠,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几乎就要摔倒。我连忙伸手抱住了她。
“喂,你没事吧??”
梨衣满面通红地推开了我,扶着墙壁一步一步挪动着。
“没事……”
我上前去拉住梨衣的胳膊,“喂,梨衣,你有点烫啊。”
“嗯……没关系的……就是熬夜体温会高……”梨衣轻轻甩了甩胳膊,看来还是排斥我和她的肢体接触,梨衣之前也说过这话,我也没大在意,就让梨衣回房间好好休息。
又工作了一个小时,看着时间差不多,我也就去睡觉了。
*
嗯……口好渴啊……
我迷迷糊糊醒来,摸索着床头柜上的电灯遥控器……
看了眼枕边的手表,嗯……三点而已……去厨房喝口水再继续睡吧。我这样想着,迷噔噔地走进厨房接水喝。
喝了水,人倒有些清醒了,我听见从梨衣房间里传来奇怪的、压抑着的低吟声。
“嗯……呜……咳咳……啊……”
梨衣在干什么……这大半夜的……
我敲了敲梨衣的房门,“你怎么了,在干什么?”
“嗯……唔……咳咳……”梨衣没有回答,只是低吟声似乎更轻了些。
“方便我进来么?”我转动了下门把手……不行,门从里面被锁死了。
“喂,你怎么了,能开门么?不舒服么?”
“没……没事……”梨衣气若游丝般的声音隔着木门,嗡嗡地传来,“头……磕到……柜子了……”
嗳……真是个小笨蛋……
瞥了瞥嘴,我回到自己的卧室继续去睡觉了。
*
“咚——”门外传来一阵巨大的声响将我吵醒,我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坐了起来。
“啊——”伸了个懒腰,感觉稍微清醒了一些,看一眼时间,正是6点10分。我进卫生间洗漱完,换了衣服走向厨房准备烧水喝。
远远地看见厨房炉灶上,平底锅还煎着什么,却不见梨衣的身影。我有些无奈地回头冲着书房说道:“你怎么开着火就跑了。”
梨衣没有回答。
转过隔断柜子,我才意识到情况不妙——
梨衣,正倒在厨房的瓷砖上!!!
“喂,梨衣!梨衣!醒醒!!”我关了火,跪在地上将梨衣抱进怀里,梨衣苍白的两颊泛着病态的潮红色,隔着睡裙都能感受到梨衣皮肤传来灼人的温度,“梨衣!!”
梨衣紧抿着双唇,痛苦得蛾眉倒蹙,已然昏了过去。
“梨衣……”我贴在梨衣耳边呼唤着她,只觉得眼疼鼻酸。多希望她能回应我一声啊,只要叫我一声“石平先生”都好。自己竟然是这样软弱的人……一味恣意依赖梨衣,把她据为己有……如果……如果你能睁开眼睛看我一眼……就算叫我即刻把你拱手让给那位贵公子我也愿意啊!
“梨衣——!”
*
“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医生翻了翻梨衣的化验单,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思忖再三,我有些尴尬地答道:“她是我的妻子……”
我恍惚听见医生咋了一下舌……她一定想在,究竟是有多么糊涂的丈夫,才能放任妻子病到这个地步才送来医院。
“嗯,基本可以排除病毒性肺炎的可能了,应该只是普通的流感。这次流感的传染性很强……请您回家之后做好通风。患者之所以会昏倒,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加上过劳。她稍微有点脱水的症状……现在给她输的葡萄糖,过一会就会醒了。以后注意点,不要让她太操劳了……再留院观察下,如果下午烧退了,就可以办出院了。”
营养不良??过劳??
我竟然一点都没有知觉……谢过医生,我转身回到梨衣卧着的病床边。
梨衣似乎已经醒了,正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
“梨衣,你醒了?”我俯下身,理了理梨衣额前的散发。
“嗯……这是……”
“你昏倒了,这是医院。我已经通知真帆编辑了,她一会就来陪你。我下班之后过来接你回家。”交待完,我拎起床头柜上的包,准备去上班。
转身的时候,梨衣轻轻抓住了我外套的一角。
“怎么了,梨衣。”
“对……不起……石平先生……”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下班立刻就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