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笔?”
“原因?”
“因为比较——硬嘛~”
“所以才说石平先生不行嘛。“
居然睡着了,究竟是谁不行啊,梨衣?
“假设铅笔是攻,那么攻橡皮的哪里呢?显然命题不成立。假设橡皮是攻,橡皮的攻法就很多了,过后还要收拾残局,还要用温柔的心包容铅笔的尖锐,不论身心,橡皮都是当之无愧的攻方。同理可证,刚才自愿吃掉剩下半个,没有章鱼的丸子的男生才是攻方。“
看吧,我才是攻。
刚笑了两声,我就忽然意识到不对……搞、搞什么啊!我和梨衣是异性恋好吧!!
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走到沙发从通勤包里取出台本检查……还好,包比较厚实台本没有被淋湿。把包里的东西倾倒在地毯上,把包简单冲洗了一下,晾在浴室里。我取了钱包,穿上外套去便利店给梨衣买洗漱用的东西。
等我回来,再晾完衣服,收拾好地板和玄关已经是后半夜了。困得不行,我换了睡衣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躺在了梨衣身边,梨衣已经换了一个姿势,面对着墙像一只小奶猫一样,蜷缩成小小一团。
明明是我自己的睡衣……为什么穿在梨衣身上会这么可爱呢?
屏着呼吸轻轻托着梨衣的头,将她散在枕头上的长发理好,我左手穿过她的颈窝,右手环着她的腰,进她搂进了怀里。
梨衣身上、头发上都散发出和我一样的洗发水还有沐浴液的薄荷香气……
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各用各的浴室……虽然梨衣那种热带水果一样的洗发水也很好闻……但是这样和我一样的香气才更像普通夫妻吧……
好像……在宣誓着……这是我的……这是我的……这样叫人安心有温暖……可是……明明是冰凉的薄荷味道啊……不是么,我的梨衣?
我紧紧贴着梨衣的后背,陷入了沉睡……
*
迷迷糊糊中……眼前一片焦黄的颜色……
我这是在哪里……
我好像在一片广阔无垠的沙漠里踽踽独行……好热……好热……口舌生烟,我手里的水壶只剩下最后一点救命的水……
我迫不及待地举起水壶想要一饮而尽,然而太阳忽然白光一炽——!!
我看着手里的水壶居然燃烧里起来!好烫!
炽热的温度将我的皮肤灼烧起硬币大的血泡——
血泡不断胀大,终于迸裂开,流出黄色的脓水!!
啊啊啊啊啊——!!
心口蓦然传来一下失重般的颤悸,我一下惊醒了过来。眼前的墙壁上是清晨的阳光透过湖蓝色的窗帘投下琉璃般的浅蓝色清辉……设定自动关机的空调已经停止了运作,窗外麻雀啼啭的声响清脆地传进我耳里……
梨衣,梨衣呢!
……啊,还在我怀里睡觉呢。我大概是睡迷糊了吧。
正准备安心的瞬间,我忽然察觉了梨衣的异样……梦里那真实清晰的灼热感是从梨衣身上传来的。
我慌张地用手肘撑着床,半坐了起来,摸了摸梨衣的额头——
果然好烫。
梨衣发烧了。
一年前……就是因为发烧才从我身边逃走……
梨衣——!!
我突然害怕起来。不知所措的我,紧紧抱住了梨衣,不断对她低声喃喃着:“梨衣……不要再逃跑了。我好害怕……梨衣。”
“呃……唔啊啊啊啊啊——!!鬼!鬼压床!三田夫人!樱小姐!二阶堂小姐!”
梨衣失声惊叫了起来,我黑着脸贴在她耳边对她说:“这里没有你的管家小姐,只有石平先生。”
“石平先生!!”知道自己不是被鬼压床而是被我抱得呼吸不畅,梨衣推了推我的手臂,“你怎么……”
“呃……你忘了?”
男人的挫败感……
“啊——!”梨衣脱口低呼一声,耳尖立刻烧得绯红。
“你发烧了,梨衣。”
“啊……那、那快放开我……会传染的……”梨衣挣扎着要从我怀里逃走,我用力把她不安分的手臂反剪住,箍在怀里。
“不会的。”我的脸贴着梨衣的背,小声地和她说着话……仿佛在大声一点,梨衣就要被我呼出的气息吹跑了一般。天知道我有多害怕你这样反抗,梨衣……不要再逃走了……又一次把我一个人留在死寂如水的泥沼里独自无望地挣扎么……梨衣,别这样抗拒我好么……别再把我推开了……
“石平先生……你、你在哭么……”
“嗯,我在哭。”
虽然我并没有真的流眼泪,但我还是用声音,老老实实地向着梨衣展现自己的软弱。
“只是、只是发烧而已……石平先生。不会很严重的……”
“严重。”我反驳道。
“又、又不会死……”梨衣小声嘀咕着。
“但是你会逃跑。”明明是成年人,还这样像胡搅蛮缠的小孩子一样……虽然很丢脸,但是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挽留你了……
“可是……”
“没有可是。”
“可是我……”
“不许可是。”
“石平晃!啊,好疼——!!”梨衣艰难地转过身,不知道是哪里疼,梨衣头抵在我的胸膛上,不住地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怎么了?哪里疼,梨衣?”我揉着梨衣的头发关切地询问着她……梨衣,千万不要是大病症吧……
“……那个……腰……”梨衣捂着脸小声地和我说着。刚一脱口,我也脸烧得滚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