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很明白。他不过是一直在寻找阿容,找得太久太累,而下雪的林子又太冷太荒凉,怎么就一觉醒来到了另一个世界呢。
易云长颓然点头,他说,“嗯,我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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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午时分,雪停了。厚厚的云层散开,雪域越发亮堂,亮得眩目。
阿容隔着一道山谷,看见谢昀的屋子前头有一张石桌,他与易云长对坐在石桌的两头,好似正下着棋,又好似在说着话,隔得并不近,看得不算清楚。
自从晓得自己来到了一处新世界后,易云长便时时刻刻地观察着这里的“熟人”和原来的那个有什么不同。
譬如谢昀。
二十四岁的他,本是韬光养晦的势单力薄的皇子,尚在深宫之中挣扎,连一处像样的府邸都未分得,更别提“玉京王爷”的封号与万人褚袍精骑了。
原来那个他,“成功”得匪夷所思,就好像背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悄无声息地推动这一切。
直到他死去,直到他倒在紫宸殿宽敞辉煌的大殿内,都未曾弄明白背后之人究竟是谁。
谁也不曾想到,最后坐上龙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