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西此时正恭恭敬敬的对顾琴作揖,听见外头的声音时,面色骤变。
“抱歉,似乎是我的家奴闹事了。”
“澜西,你还不快去看看。”李忠双眸紧眯,带了几许的苛责:“别惊扰了贵人。”
“是。”
陆澜西哪里能料想到他刚刚选的随身侍从,居然敢明目张胆的闹事。
此人要是真不识抬举,珍宝坊留不得。
——
宁韶卿瞧锦绣和连翘两人拦着自己,身旁还阻了不少郡王的侍从。
“让我进去!”
宁韶卿的声音冷冽了几分,她懒得废话,干脆直接冲了过去。
可连翘劲儿大,愣是将她挡在了外侧。
“今日郡王府来了贵客,外面怎么如此热闹?”
一阵阴阳怪调的声音从宁韶卿的身后传了过来,这声音听的格外耳熟。
“哟!那手里捧着的是什么珍贵东西,送给本小姐的?”
来人竟然是郝连蓉佳!
宁韶卿怎可能忘记这么刺耳又讨厌的声音,郝连蓉佳一直和自己不对付,要不是她将自己遣到了清湖村,也不会闹出生离死别的戏码。
宁韶卿手捧着托盘,看着露出边边角角的饰品,眉心一沉。
她即便冒充修宁到珍宝坊当学徒,可追究起来始终是陈毓秀的过错。
不过,若她真的是宸王妃,而郝连蓉佳又倾慕宸王。
以郝连蓉佳的个性,应该巴不得自己去死吧!
宁韶卿深吸了口气,反倒镇静了下来。
“还不拿过来给本小姐瞧瞧。”
“见过郝连大小姐。”连翘与锦绣一看见郝连蓉佳,立马跪了下来:“在郝连大小姐的面前失礼,还请大小姐恕罪。”
“嘁!”郝连蓉佳不屑一顾,她见眼前的侍从还背对着自己:“你见到本小姐怎么还不跪拜!找死?”
“修宁。”锦绣再次拉扯宁韶卿的衣角:“你若不想要命,可别连带我们送死。”
宁韶卿红唇微微上扬,笑意却不断从眼角溢了出来,她慢慢的转过身来。
“抬起头来,让本小姐好好看看你这贱人的模样。”
“贱人么?”宁韶卿声线并未压低,流露出了几许魅惑:“郝连大小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郝连蓉佳本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可听见宁韶卿的声音时,花容失色,她瞬间目瞪口呆。
宁韶卿轻轻的摩挲着托盘的边缘,吐了口气:“怎么,见到我很惊讶么!”
“你……你果然没死!”郝连蓉佳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几步,她双手颤抖,几乎疯狂:“快……快来人把她抓起来!你不能活着,你已经死了……你是个死人!”
“可我还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郝连大小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宁韶卿抬起头,那眼神中孤傲带着咄咄逼人,她想从郝连蓉佳的身上追求答案。
“表哥已经为你立塚,你已经是死人了……”
表哥,立塚?
郝连蓉佳是郝连宸的表妹。
所以阿宸便是郝连宸。
宁韶卿即便激动,可心里却透亮的像个明镜。
果然,连翘和锦绣口中的宸王妃就是自己!
阿宸骗了她。
宁韶卿心里生出了无端的火气和埋怨,她看着郝连蓉佳,越看越扎眼。
郝连蓉佳诧异的不知所措,她哪里能想到在此处遇见宁韶卿,她只不过闲来无聊,又不想看到众人对顾琴好脸色,特意追到利州,想给顾琴脸色看的!
“你们都瞎了嘛!还不快将这人拿下。”
宁韶卿身旁的侍从听到郝连蓉佳的吩咐,纷纷蠢蠢欲动了起来。
宁韶卿随意的笑了笑,打翻了手中的托盘,托盘里的金饰和镯子掉落在了地上,镯子摔成了两半,金饰也摔的七零八落。
“谁敢!”宁韶卿一声呵斥,那矜贵的气场顿时迸发而出。
即使宁韶卿此时身上穿的是藏青色的奴役服,但从她那精致的长相及无与伦比的气场,任何人都觉得她是流落在外的贵人。
“郝连蓉佳,你敢竟对我失礼!”
宁韶卿嘲讽一笑。
“贱人,我打死你!”郝连蓉佳从未被人如此挑衅,她看见宁韶卿那张狂的表现,右手上扬。
宁韶卿目光汇聚在郝连蓉佳的掌心,她红唇一抿。
“郝连小姐恕罪,家仆的过错还请大小姐不要与澜西计较。”陆澜西从内堂冲了出来,瞥见郝连蓉佳打人的姿态,他下意识的迎了上去,电闪雷鸣之间,陆澜西抓住了郝连蓉佳的右手。
宁韶卿狭长而又愠怒的双眸划过。
周围静的厉害。
谁能料想到郝连大小姐竟和仆役争执了起来,而这仆役还一副不知死活的表现。
“修宁,跪下!”陆澜西严声呵斥:“给郝连大小姐赔罪!领罚五十棍!”
宁韶卿看着郝连蓉佳的态度,自然也了解她的新身份。
“赔罪?”宁韶卿语气上扬,却笔直的走到了陆澜西和郝连蓉佳的身前。
宁韶卿目光锁在郝连蓉佳的身上,见她气的浑身发颤,卷了卷衣袖。
“啪!”
又是一个刹那,清脆的巴掌声传了过来,那声音要多清脆有多清脆,打的要多狠有多狠。
跪在地上的仆从瞪着双眸,他们没有眼花,没有看错!
不知死活的仆役居然打了郝连蓉佳一个巴掌。
“你……你竟然敢打我!”郝连蓉佳声嘶力竭的吼了出来。
陆澜西也是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