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好,就不该让你走。你留在我身边,我既安心,又觉得对得起阿卿。”
“阿宸!”顾琴抹了抹泪花:“阿卿,她走了,迟早有一天我们都能缓过来。你为了阿卿,将我留下,可我一个妇道人家,在军营里如坐针毡,又能想起年轻时的那些事儿。我曾是个军中歌姬,好不容易才从良的。我真的在这里呆不下去。”
“娘,日后无人敢逼迫你。”
“不存在逼不逼迫,我心里过不去这道坎。”顾琴语重心长的和郝连宸说着:“对了,方才我说了去京城,京城好啊!热闹繁华!就这般说定了吧!明天,我和曾亮父子便动身,你若不放心,就做下安排?”
郝连宸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的怒气渐渐平息,瞧着顾琴那可怜的姿态。
顾琴所说的。
郝连宸能有些体会,可让顾琴离开,真的好么?
“要不是边境现在状况紧张,不然,都可以让望钰将军亲自送我们过去。我和曾亮父子倒是挺喜欢那头倔牛。做事向着我们,说话又直直白白,不绕弯子。”
顾琴心里惦记着望钰对她的好,在郝连宸的面前就多说了两句。
郝连宸双手背在身后,也没想到顾琴他们会和望钰关系不错。
“娘,你若真的想离开,可以。”郝连宸轻轻的摩挲着下巴:“让望钰送你们去京城,来去月余。”
“这不是耽误军情么!万万不可啊!”顾琴吞了口口水:“望钰是你的左膀右臂,你让他走了,你这边境的仗怎么打!”
“京中自然也有些事情要望钰去做。”
郝连宸漆黑的双眸一眯:“仇人,现如今不止萧肃漓一个,还有替他开脱的君世陵。”
太子君世陵!
顾琴心中生了些不安感,竟有些后悔提议去京城了。
“太子毕竟是太子啊!阿宸,你千万别做……”
“娘,这些事情你就不顾虑了,我自会做主。”郝连宸唇角微微上扬,但笑意中确实无尽的嗜血和冷酷。
顾琴见郝连宸这幅表情,也不敢多问:“我知道了。”
——-
绑架宁韶卿的母女。
宁韶卿打探了姓名,妇人叫陈毓秀,小六叫修菲。
至于她要装扮的五儿,叫修宁。
修宁今年十三岁,与宁韶卿的年纪相仿,所以宁韶卿冒充修宁去珍宝坊,应当不会被揭穿身份。
“家书我已经写好了,陈大娘,你什么时候托人将我的家书送过去。”
宁韶卿紧紧的拧着手上的家书,她多么希望阿宸与娘能够早点读到这封信,也不必为她的安危而感到担忧。
“你放心,明天我就叫人将你的家书送到落霞镇的宁家药坊。”
“明日?”宁韶卿眉头深深一拧:“明日,珍宝坊的人便会前来将我带走,你这般做,似乎有些不仗义。”
“可我现在若是帮你将家书送出去,万一你跑了怎么办?”陈毓秀心机有些深沉,心眼也多。
“我既然答应你,自然不会轻易离开,再者,我已经和你说了,你将我的定亲玉佩送给珍宝坊的掌柜把玩,那东西对我如此重要,我肯定会前往珍宝坊。”
家书越早送走越好。
陈毓秀盯着宁韶卿,见她似乎有些诚意。
“那也不行!你现在在我和小六的手中,没有谈判的机会。”陈毓秀双手抱臂:“不过,你放心,从这里到落霞镇本就在去利州的途中,我和你同时出发,到时候会给你及时捎口信的。”
宁韶卿双手紧紧握拳,要不是身上的麻劲儿还没过去,她定要给陈毓秀好看。
“你若做不到你所许诺的。”宁韶卿眉头一挑,眼神中多了几许的要挟:“我敢保证你和小六还未走出边境,陆家的人已经尾随而上,到时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那块白玉玉佩我也不要了!”
“我会做到的。”
宁韶卿暂且信了陈毓秀的话,她此时有些饥肠辘辘:“嗯,我有些时日没有进食了,劳烦准备些吃食。”
“这没问题。”
陈毓秀转身,这不,她还没走到门口,小六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娘,外面有人来了,说是要找五哥。”
“找小五?”陈毓秀下意识的朝着宁韶卿看了去。
人群已经跟着小六走了进来,他们各个穿着绸布衫子,看上去便是大户人家的仆从。
“陈大娘,修宁可在?”
陈毓秀一愣,瞅见眼前的几人,她赶紧走了上去:“这不是赵叔么?你今日怎么来了!不是说好,明日才将修宁带走的么?”
宁韶卿扫了眼,来人是陆家珍宝坊的。
“是说好明日来的,可是现如今边境形势紧迫,利州郡王调遣了五千精兵来支援宸王。明日回利州,按着行程就得给援兵让道了。所以趁着道路通畅,要提早出发。”
珍宝坊的奴役管家赵四无奈的说着:“不得已不得已!”
“可……可我与小六,还没和五儿道别呢!”陈毓秀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将身旁的小六揽到了怀里:“我们舍不得五儿走。”
“都签了死契,还能不走?”赵四扫了扫手:“再说了,这次我带回珍宝坊的,又不止你们家修宁,还有隔壁村落,几个年纪相仿的男孩,他们相互照顾,自然受不了委屈,你就放心吧!”
“还是再让我与五儿说几句吧!”陈毓秀目光时不时的瞥向宁韶卿:“我还有几句要交代。”
“以后修宁在珍宝坊做的好,是可以回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