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瓣自树上吹落肩头,唐缓抬头看去,几株海棠树俏生生地立在院中,花开得浓烈,比胭脂更醉人的颜色明丽而妩媚,让人怀疑岁月偏心地将韶华全部倾覆其上。
她伸手去接花瓣,却突然发觉有目光落到她身上。
段筝歌反常地穿了黛蓝衣袍,这颜色二人都太过熟悉,几乎瞬间唤起了唐缓在瞿如宫时的记忆。
段筝歌背手站在院门处,定定看着唐缓,那目光许是因为承载了十年的分离与之前的误解,轻佻与嘲讽再难寻迹,此刻叫人觉得看上一眼便能认出快要溢出的思念与懊悔。
她似乎从未看到过他有这样的神色,留在记忆中的,模糊些的是十年前的灵动与关切,清晰些的是前不久的恶毒与怀疑。
世事果然无常,眼前的人已是熟悉又陌生。
唐缓看着他缓步走来,自她对面坐下,行止间早已不是与她一同爬树时的模样。他谨慎而恣意,他已是峥国的新皇。
“习惯却是未曾改掉。”段筝歌先开了口,语声似乎欣慰又怅然,他学着唐缓的样子,从指缝中看向天空,却瞬间又如失了气力般放下了手。
唐缓微笑着执起茶壶,将段筝歌前面的空杯填满。
段筝歌看着杯中浮浮沉沉的零星茶叶,有瞬间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