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会瞟瞟庄岫玉和赵仲秋这对旧情人,我头上的红布很薄,因此勉强看得见外面,庄岫玉不经意的会去瞧赵仲秋,她的眼神说不清道不明,我看的朦胧不清。
而赵仲秋只是一脸慈爱的看着我,除开我,他其余的视线都在玉箐师母身上。
我邀请了谢白,他好像没有来。
我被喜娘送去正房后,外界的喧嚣和吵闹都被隔绝了,等待的脖子酸痛,杜若笙才来喜房之内,他满身的酒气,步伐有些虚浮。
杜若笙慢条斯理的挑起我头上的红布,我相继看清了他的容颜,他一袭朱红的喜服,明朗庄重,他似乎有点醉,但那双黑眸很深谙,不像是醉酒的人。
我们互相对视了许久,他牵起我的手去圆桌边喝合卺酒,然后他搜出了我们的合法结婚证,一张底黄色的证纸被他摊在了桌上,他珍惜地念道:“三生石上注良缘,恩爱夫妻彩线牵。海誓山盟皆缱绻,相亲相敬乐绵绵。”
杜若笙握着我的手,笑颜翩若惊鸿:“六礼既成,七贤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羡鸾和。”
一地喜服散乱地,一张卧榻吱吱响,唇齿相依羞答答,眉眼来去春波涌,鸳鸯戏塌春光泄,心肝里来把情贴,生娃时来把肚贴。
☆、杜三爷的番外
那时,有个卖花的女孩子,在夜巴黎门前唱歌。
她的歌声,宛如第二个歌苓。
正因如此,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没有妄下决定的选她作为下一个女人,只是在观察她。
白曼薇的事,我并没有太气恼,但我得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为了让沈伯良觉得亏欠了我,我装做要对付白曼薇的样子,实际上我对白曼薇没有报复的心态,只不过觉得是一个小丫头上蹿下跳而已,最多浪费了我三年的投资。
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娶的人,不过在利益的前提下,沈家女儿是不错的选择,白曼薇比沈斯如更值得娶,因为沈伯良对白曼薇的愧疚感十分浓重,我收留了她,从沈伯良那里得到的好处不计其数,我随时可以借用沈家军队,这便是一个划算的好处,青云堂的兄弟有时候也需要官方的帮助。
沈伯良在人前从不会对白曼薇表现多余的父爱,常常伪装成冷漠的态度,只有我知道,他冷漠之下的种种自责和惭愧。
我无法忍受未来的妻子是一个浪荡的女人,尽管我不爱她,所以这种刻意的缘分,最终结束了,我对她的确有不公,我的利用也是她无法忍受的。
那事之后,我故作深沉,将沈司令和聂荣唬的团团转。
为了迷惑他们,我得从夜巴黎选一个女人捧起来,欣赏完所有女人的表现,我还是比较中意赵绮君,她的声音总是令我想起歌苓,那个因为我,而死亡的歌苓,让我一生有所亏欠的歌苓。
赵绮君和歌苓的皮相很不一样,但是神态极其相似,她们都是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我无形之中把对歌苓的愧疚,转移到了赵绮君身上。
可是我对赵绮君又有不一样的地方,她的瞳眸很纯净,忽闪忽闪的时候想让我抓住什么,瞳仁黑亮的像个涉世未深的孩子。
她那双干净到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牢牢定住了我的心神,这分明不是一双狐狸眼,却那么的吸引人。
我对她的好,分不清是因为歌苓还是因为本心,但那总与白曼薇是不一样的。
她学习的劲头三分钟热度,但又很想学会英文,所以我告诉她,手记本只能看一次。我只是在无形的督促她学习,也想看看她对我有没有那么执着。
我收养了这个小麻烦后,吴土匪的出击接连不断,我先前恐吓过他,如果赵绮君有任何事,我就会踏平他的老巢。
吴土匪犹犹豫豫的出击,他比较忌惮我。我当时有一批海货——走.私.枪,船被做了手脚因此全沉了,枪械入水不可再用,会发生炸膛的情况。
我查到是吴土匪做的手脚,也立刻反击了他,他元气大伤从上海滩退了回去。
没过多久竟又卷土重来,他同杜若霖合作,想干掉我和赵绮君。这辈子从没有人保护过我,她是第一个,她中枪之前,我以为我养的是个情人,她昏迷不醒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养了一个爱人。
一连守了她几天几夜,寸步不离。
医生说她会醒的,我一向是个理智的人,却第一次那么害怕这女子睁不开眼。
吴土匪我势必要剿杀的,只不过杜家的产业经济让我暂时走不开,杜若霖太过虎视眈眈,纵使他不太聪明,我从不会小觑任何敌人。
等我把杜若霖收拾得灰头土脸后,又在赵绮君的央求下,借兵前去彭城剿土匪窝。我帮赵绮君报了仇,加上那张她签字画押的保证书,我以为她会安安心心的呆在我身边,可一转眼她留下一封信毫不留恋的就跑了。
我立马差人去查她的行踪,从夜巴黎巷子里的那辆黑车查起,到了一个城镇线索便断了,我从未如此心慌过,我只怕她遇到危险。
阿正又查到那辆车出城门前,沈斯宁曾与车内之人说过话,由此我亲自去找沈斯宁,往他嘴中套话,他的嘴很紧,没有透露半分。
沈斯宁的动向我很注意,他去了一趟彭城,我也就知道赵绮君在哪里了。我拨了一个人过去,让他每隔几天都要向我汇报赵绮君的状态和生活,事无巨细我没放过,我这占有欲似乎有些偏执了,生平第一次偏执,从收养了小麻烦之后,便是如此。
我没有急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