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水公子送来给我治病的,凭什么不给我?”
尉北璀气笑了,道:“这治病救人,本来就该对症下药,再好的药若不对症,是能够胡乱吃的?以为这是糖丸吗?我把丸药讨来给御医看过,并不合你与林皓的病情,便没有给你们服用,有什么问题?”
“可是……可是你们总该跟我说一声,至少把药给我,我自己决定要不要吃……”在尉正航的瞪视下,尉馨芳说话越来越小声。
尉北璀还没说什么,尉正航先没好气地道:“人家林姑娘照顾你那么几日,到头来,你不分青红皂白不仅没一个谢字,反倒胡乱埋怨于她,这难道是我们德亲王府的规矩不成?”
尉北璀看尉正航的样子,似乎早起已经气过一回,尉馨芳这么做的确不厚道,令人寒心。不过见尉正航发火,尉北璀便不多说了,怎么说尉馨芳是尉正航的亲妹妹,由他来教导也好、责骂也好,都更名正言顺一些。
尉馨芳被自己亲哥哥训斥,不由得红了眼眶,委屈道:“谁要她照顾我!明明是她自己不检点,勾引水溶哥哥,为什么你们都说我不好?”
“什么勾引不检点,这些话是谁教你的?还有,什么水溶哥哥?你什么时候跟水溶认识的?”尉正航一听尉馨芳的话,原本只觉得妹妹不知感恩,如今倒觉得是不是她的教养哪里出了问题?
尉北璀看站在尉馨芳身后的如月不自在的挪了挪步子,眼神乱瞄就是不看面前几个人,心下也有数了。
说实话也是他失算了,只对参与游学的学生考察了人品性格,却忘了对他们身边伺候的丫鬟随从考察一下,不过大多数人身边的丫鬟随从都是很会看人眼色的,又有各自的主人约束着,没一个惹事的。
只有尉馨芳身边这个,丫鬟不像丫鬟,小姐不像小姐,一路上没帮着照顾好尉馨芳不说,还仗着尉馨芳的身份,对其他人的丫鬟呼来喝去指使她们做事,自己倒享受起来。
这丫鬟是个麻烦,不过只是偷懒耍滑,也没闯什么祸,加上尉馨芳又十分喜爱信赖她,尉北璀便也随她去了。
而尉正航却说这丫头在德亲王府时看着还乖巧,如今出来了倒是越来越张狂起来,想来是府里规矩大她不敢放肆,出来了没人管束便漏了本性,说回去以后要禀明德亲王把这丫鬟送走。
只是如今尉北璀瞧着,也不必等到回京了,这丫头已经越来越不省事了,尉馨芳身边伺候的人那都是德亲王托了皇后千挑万选的,甚至都没经过贾元春的手,自然不会有人去教尉馨芳那些不入流的话,能在尉馨芳耳边嚼舌根的,也就只有这个如月了。
“你怎么知道林姑娘……跟水溶见过?”尉北璀问道,“是不是如月跟你说的?”
尉馨芳道:“如月亲眼看见的,水溶哥哥来给我送药,林姑娘拦着他不让走,还跟他拉拉扯扯的!她怎么可以这样不要……”
“够了!”听尉馨芳诋毁林黛玉,还是听信谗言不明真相就胡乱猜忌的那种,尉北璀觉得很不耐烦,“那如月有没有告诉你,当时我也在场?林姑娘难道还能当着我的面与水溶拉扯不成?你与林姑娘难道是第一天认识,你自己动脑子想想,她是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尉馨芳愣住了:“你也在?怎么可能?如月明明说了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姑娘连丫鬟都没带……”
“林姑娘没带丫鬟,你倒是可以想一想,她的丫鬟当时在哪?在做什么?再想一想,你的丫鬟如月又在哪在干什么?她不守着你,倒是有空闲盯着人家林姑娘在做什么。”
尉馨芳仔细一想,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林黛玉的丫鬟在哪?在她房里照顾她啊,如月在哪?据她说是去给她熬药了,但当时端药来的却是林黛玉。
“我……我……”尉馨芳转头去看如月,“可是……如月你说……”
如月哆嗦了一下,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当时看错了,只瞧见林姑娘和水公子了,没瞧见二殿下,是……是我误会了,可我不是故意的,姑娘,我也是一心想着你,关心则乱才会弄错的,姑娘你原谅我吧,大不了我去给林姑娘道歉,林姑娘那么善良温柔,高贵大方,肯定会原谅我的。”
如月说到后来,越说越顺,似乎事情真相就是如此,反有些理直气壮起来。
尉北璀气笑了,看了尉正航一眼,道:“也不必等回京了,有些事情,早了早好,免得带坏了妹妹,掰扯回来还费劲。”
尉正航点头同意,道:“是这个道理,若我当时便能当机立断,哪至于容忍她如此这般久。”
得了尉正航同意,尉北璀对那如月道:“没有诚意、还要以言语胁迫对方原谅的道歉,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你也不必去林姑娘跟前碍眼了,回去收拾东西,等下我就派人送你回京。”
如月显然没想到尉北璀做事居然这样干脆利落不留余地,忙去拉尉馨芳的袖子:“姑娘,我知道错了,你帮我跟二皇子求求情吧,我走了,谁来照顾姑娘啊?”
“二皇兄,”尉馨芳心软了,“如月只是误会了,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一句误会就能挑拨是非、坏人名节,自己尽不到一个丫鬟的本份,却对帮助照顾你的人横眉竖目,抢别人的功劳还沾沾自喜,事情败露还能理直气壮地在我们面前扯谎掩盖,这样的人,你真的喜欢留在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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