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钏!你来做什么?!”代战又惊又怒,她想过无数种丈夫见到原配的情景,却万万没想到苏雪云才刚刚露面一句话没说,薛平贵就失态至此,简直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一样,火辣辣的疼!
苏雪云淡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清清淡淡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中如同一柄利刃狠狠插|进西凉人的心中,“原来代战公主认识我,也对,代战公主曾女扮男装出使大唐,结识夫君的时候自然见过我。如此想来,几年前追杀我的西凉人也就不足为奇了。代战公主,我自问贤良大度,从不曾约束夫君,你若想为妾,只需奉茶跪拜便是,这外室刺杀正妻在我们大唐可是死罪。莫不是西凉的女子可随意抢夺人夫刺杀原配?”
西凉王心里咯噔一下,本想给苏雪云一个下马威维护一下女儿,谁知还没动作,女儿女婿两个蠢货便被苏雪云下了面子,甚至整个西凉都面上无光!代战既然认识苏雪云,岂不是说她故意抢了别人的夫君?一句话就被苏雪云定义成了外室,连个妾都算不上,在大唐必然连名分都没有,还派人追杀正妻,在哪里都是心如蛇蝎被人所不容。
西凉王后心里一虚,下意识的去看凌霄,见凌霄脸色也变了,忙强撑着威严开口,“大唐县主莫要污蔑我儿,我儿早知此次县主会随大唐使臣而来,自然能猜出县主的身份。追杀之事更是荒唐,县主若无证据还是莫要信口雌黄,否则我西凉可是要向大唐皇帝陛下讨个公道!”
苏龙冲大唐的方向抱了抱拳,沉声道:“王后此言差矣,陛下派我等前来,自然是了解了前因后果,怎会不查明证据?这公道二字,还要向西凉国王讨一讨了。”
苏雪云上前半步,微微挑了下眉,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西凉果然是女子强势,驸马与国王倒是谦让,实在令本县主心生羡慕,该当效仿一二,若本县主舍弃三从四德,想必夫君也不敢多年不归。这点,本县主确实不如王后与公主。”
西凉王后立马转头,看到西凉王沉了脸,顿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却是不好再贸然开口,否则便坐实了西凉王窝囊的形象,脸面尽失。代战则不管那许多,也或许她潜意识里本就比薛平贵高贵,愤然怒道:“王宝钏,你巧舌如簧、牙尖嘴利,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莫非想挑起大唐与西凉的战争?”
苏雪云淡淡一笑,看向苏龙,苏龙当即冷着脸对西凉王说道:“我大唐乃礼仪之邦,万事讲求礼义廉耻,此次出使西凉也一直恪守礼节,却不知我等刚刚到此就被如此质问是何道理?听西凉公主之言,莫非西凉是想与大唐开战?虽然大唐以和为贵,但西凉若挑衅大唐,我大唐的将士们自当奉陪到底!”
西凉王沉着脸道:“苏大人误会了,本王并无此意。小女顽劣,性情急躁,还望苏大人包涵一二。”说完他便瞪了代战一眼,斥道,“还不坐下?!”
代战见苏雪云如此无视他,满脸怒容,薛平贵忙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开口,见西凉王已隐隐发怒,他硬拉着代战坐下了,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他本也是打算先发制人,说一些话来表示自己的无辜,可方才不知为何,一见到苏雪云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结果惹怒代战闹出一堆事来。如今事情闹到两国关系上,他真是说什么都不妥,而且他心里乱糟糟的,不知苏雪云说的追杀之事是真是假,若代战当真早就认识苏雪云还派人去追杀她,那这些年在他眼里温柔善良的娇妻隐藏的也未免太深了,他以为的完全掌控妻子简直就是个笑话,代战又有没有其他的事是骗他的?心思烦乱,薛平贵垂下头一言不发。
代战眉头皱起,用力将薛平贵的手推开,低声斥道:“你弄痛我了!”
薛平贵立即回神,看向她的手腕,果然被自己攥出了一圈红痕,下意识便将红痕处握在掌中轻揉起来,还小声道歉,“是我不好,公主觉得如何?要不要先退席?”
代战这才舒展了眉头,向苏雪云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无妨。”
薛平贵抬起头,正对上苏雪云嘲讽不屑的眼神,似乎在嘲笑他靠女人上位,只能做小伏低做个代战的附庸。薛平贵心中有些恼怒,在苏雪云面前失了脸面让他下不来台,而代战表现的得意洋洋也踩了他的尊严,偏偏他此时不好放手,否则代战再闹起来只会更丢人罢了。
西凉王不失威严的请使臣团入座,苏雪云和苏龙等人也没再说什么,坐在了薛平贵对面的位子上。两国之间本就只是表面友好,如今甫一见面就闹出不快,气氛很是紧张,西凉王已经领教了苏龙和苏雪云的厉害,自然不愿再在众臣面前讨论代战夺夫之事,一个不好恐怕就名声尽毁。于是西凉王硬扯出个笑来宣布开宴,令舞姬献舞,做出了一副隆重接待大唐使臣团的样子。下马威的事自然也不了了之,刚刚被大唐打的巴掌更是还不回去,只能一口气憋在心里。
薛平贵几次去看苏雪云,苏雪云却是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他,表情冷冷淡淡的,根本不像之前传言中那样对他情深不悔。他有些摸不清苏雪云的态度,至少从刚才苏雪云几句话中能听出苏雪云对他很冷漠,甚至觉得他只是依附女人不敢反抗的男人,这让他忍着一口气一直在心里盘算如何找回颜面。
代战时时刻刻关注着薛平贵和苏雪云的互动,见薛平贵屡次望向苏雪云,脸色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