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的耳畔,发丝飘在脸上痒痒的。t市的天很少这么蓝,她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彩,觉得自己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四年前的事情,仿佛昨天才发生的一样,鲜活的从脑海深处跳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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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的那天,就是一切都无比混乱的那天,陈娉婷当场死亡,江珩昏迷不醒,安格斯更是在中弹后直接被抬上了救护车不知道被送去了哪里。而她则是跟着江珩的车一路飞快的到了医院。
他昏迷的原因是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后脑勺受到重创,只要醒来就没事。
陈宗缦一路上什么都没做,脑子里一团乱麻,只知道紧紧的抓着江珩的手,一刻也不松开,就连最后医生要推他进手术室,陈宗缦也说什么都不肯松手。
她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医生护士齐上阵也掰不动她分毫,两个人的手掌像是长在了一起一般,怎么也分不开。
更别提只要一有人靠近,陈宗缦就用那种冰冷骇人的眼神瞪着上来的医生护士,吓得她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负责的医院主任一咬牙一跺脚:“给她换身衣服,两个人一起进去!”反正不需要开刀,只是包扎和清创,只要她不影响手术过程,他们认了!
换衣服的时候,陈宗缦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消毒,穿衣服,刷手。医生护士们好不容易松口气,结果在见到江珩的一瞬间,原本还慢吞吞的人突然像风一样冲了过去,一把攥住手,死死盯着床上的人,又恢复了刚刚的样子。
绕是见过那么多病人家属的医生都忍不住动容,更别提那些多愁善感的小护士,简直被她感动的一塌糊涂。
后来江珩被推出手术室,转进观察病房,陈宗缦依旧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如果不仔细看,旁边的人甚至觉得她连眼睛都没眨过。
“姑娘,吃点儿东西吧。”一个护士捧着饭盒站在陈宗缦的旁边,满眼都是不忍。
江珩入院已经18个小时,在这期间,陈宗缦一句话不说,既没有吃东西也没有喝过水。如果不是她偶尔换一下姿势,人们都以为那也许只是一个雕塑。
陈宗缦没有说话。
护士叹了口气,把饭盒轻轻放在她身边:“姑娘,你老公他没那么严重,很快就会醒,你不要这样,这不是折磨自己吗?”
病床旁的人自然没有说话,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一样。
护士瘪瘪嘴,转身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嗓音。“谢谢。”
护士惊讶的回头,撞进陈宗缦平淡无波的眼神:“谢谢。”她又重复了一遍。
“谢天谢地。”护士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两步走上前,“你肯说话真是太好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吃不喝,可把我们吓坏了。”
陈宗缦的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目光再次落在病床上的江珩脸上。
他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上的灰尘也被擦干净,露出了清俊的五官,胸膛微微起伏着,证明他还活着。
“不是我小题大做。”陈宗缦缓缓的开口,“我知道他不久之后就会醒来,也知道我现在这样没有任何意义。”她望向江珩的眼神柔软而缠绵,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眼神后面掩盖了一层淡淡的水光。
“只是,从我们成为夫妻开始,他与我同甘,我却从未与他共苦。我只是想,和他一起分担痛苦而已。”陈宗缦的指尖在江珩的手心划过,轻轻摩挲着他掌心的薄茧。
护士闻言,心底也有点不舒服。
她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发现陈宗缦跟她说了几句话以后,就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她忍不住,又劝了一次:“你……”
“对不起,我实在是吃不下。”陈宗缦有些疲惫的摆摆手,看向护士的眼神中含着歉意,“不好意思。”
这一次护士没再说话,而是点点头:“那我给你倒点儿水吧。”
陈宗缦没有拒绝。
护士总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出门接水去了。
而陈宗缦则是继续看着江珩,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部轮廓。
快醒来吧,她的江医生。
江珩两个小时后醒来,就像之前医生预测的那样。而一直守在外面的护士们也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的把视线放在床边一直守着的女生身上——她们终于看到了她脸上的其他表情,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她们才深深的意识到那个女生不仅不像她们之前认为的那样多愁善感,而且是一个欠扁的逗比……
比如——
“江医生你吃不吃糍粑这个是我最喜欢吃的你先别吃我给你尝尝烫不烫哈~”
“我再尝尝有没有毒……”
“嗯?好像味道有点奇怪?”
“啊!怎么没有了!对不起江医生……”最后六个字伴随着各种低眉顺眼撒娇噘嘴,往往这个时候,护士们都会满脸黑线的看着靠在床头上的那个英俊的男人,男人总是故作冷淡的嘲笑她“吃货”“明明是我住院为什么你会胖了三斤?”之类的,但是眼睛里总是充满藏不住的宠溺。
简直是要逼死单身狗的节奏啊!
在这期间,江珩也询问过陈宗缦有关那天后续的事,但是陈宗缦对那天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我那天被你吓坏了,一心只想着你了,其他的还真没怎么注意。”陈宗缦的脸上有点发红。
江珩唇角勾了勾,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蛋。
一时间,病房里冒起了粉红色的泡泡。
两个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