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并且如果可能的话,在一个小时之内,他们还要原路返回精神病院。
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安格斯暗暗攥紧了拳头,如果这次成功,他就可以彻底摆脱精神病院,回归警队,如果不成功……他从洞口跳出来,拍拍身上的土,扭头望了望身后那面高高的墙——如果不成功,下一次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为了不露出马脚,安格斯现在来不及想这么多,他现在只能跟着前面的人飞快的移动着,朝树林那边跑过去,一头扎入黑暗之中。
原本应该在树林这边巡逻的保安并不在,七个人以最快的速度穿过树林,并且成功看到了停在树林另一边的两辆银灰色的商务车。
“停。”为首的男人做了一个“禁止”的手势,剩下的人都停在原地,以男人为中心围城了一个圈。
他一招手,两个背着背包的男人从队伍后面钻出来,站到他身后,三个人一齐朝着商务车走过去,而剩下的四个人就在树林里望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安格斯蹲在地上,寒风不断的从他的后领口灌进去,他的心跳一直跳的很快,拳头攥起打开,打开又攥起。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紧张。
将近三年的部署,千挑万选出一个最完美的时机。
他盯着黑暗中每一点出现的亮光,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
安格斯的心越来越沉。
陈宗缦那边没有成功吗?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他突然想到了那个今天没有来的0852,右眼眼皮突然跳了一下。
四十分钟后,树林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两辆商务车也是自从三个男人进去后就没有一点要开门的迹象。
距离约定好的两点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依旧漆黑的而又空无一人的街道让安格斯已经几乎放弃了希望。
这时,商务车有了动静。
安格斯飞快的抬起头,看见商务车的车门打开,领头的男人带着开始的那两个人从车上下来,似乎回头握了个手,就飞速的朝这边跑来。
剩下林子中的四个人也快速起身,护送着男人原路返回。
可还没等几人跑两步,就听到最外圈传来了一声害怕的低吼:“大哥,有警察!”
领头的男人闻言,脚步没有丝毫停顿,脑袋猛地转向安格斯的方向,凶狠的目光射向他,像一把利剑,直接穿透了他的灵魂。
==
警察自然不是陈宗缦叫来的。
她现在正坐在自己的病房里,手脚不自然的相互摩擦着,眼神四处乱飘。江桁坐在她对面,脸色暗的几乎吓死人。
江桁不开口,陈宗缦更是不敢说话。
他看着眼前根本不敢抬头看他的女孩儿,恨不能一棒子撬开她的脑壳,看看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刚刚如果不是江桁一直在前面拖延着时间,保安带人从后面安格斯的房间爬窗户在后面趁犯人不注意的时候扑上去,陈宗缦现在恐怕还在那个不要命的男人手里。
他也就不会知道,原来在这挟持人质的闹剧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出好戏。
想起刚才的情形,不,江桁告诉自己,不要再想刚刚发生的事情,因为他害怕自己再想下去,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直接走人。
他静静的盯着女孩儿的头顶,缓慢而又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已经平淡无波。
“陈宗缦,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江桁的声音有些沙哑,刚刚在前面为了拖延时间和犯人说了太多的话,嗓子已经倒了。
他清楚的看到了犯人被赶来的警察押走的时候,陈宗缦慌张的看了墙上的表一眼,然后迅速的冲向正跟在犯人身后往外走的梁警官。
看到她被保安拦住,想说什么而又不能当众宣之于口的急切表情。
他当下心中就有怀疑,只是没有发作,而是走上前,朝梁警官比了个手势,把陈宗缦从人群中拉到梁警官面前。
然后就听见陈宗缦飞快的,小声地,喘着粗气对梁警官说:“快,他们今天晚上要逃跑。”她上气不接下气,“在后院东南角那棵大树拐进去有个洞,他们在那里!”
梁警官的神色立刻变得严肃:“几点开始?”
陈宗缦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两点。”
梁警官抬头看去,分针俨然已经过了半。
安格斯的计划他是知道的,当即拿出对讲机开始请求支援和布置任务,陈宗缦扭头就撞进江桁漆黑的眼中,然后,她的手腕就被紧紧扣住,一把甩进了病房。
江桁的动作甚至有点粗暴。
以至于现在坐在床上,陈宗缦的手腕还隐隐有疼痛的感觉。
“你很厉害吗?陈宗缦,你以为自己多有能耐啊?”江桁此刻怒火全都供上大脑,说话的语调瞬间拔高,“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这是再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啊你知不知道?”
他指着地上还残留着的玻璃片,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目光像是一团火一样烧在陈宗缦的心里,烫的她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子。
她怨不了别人,现在这种情况,都是她自己作的。
陈宗缦抬眼看向江桁,一眼就看出了他眼底满满的都是失望,瞬间她的喉咙像是被尖锐的刺卡住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桁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如果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把什么事都瞒着我,陈宗缦。”江桁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外走去,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