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被苏玉兰瞧在眼里,右手紧紧的抓着树枝,不知从何时起,她就见不得钱昱伤神的模样了,心一软,左脚已然迈出一步,可最终又收了回去,她该怎么办?
钱昱重重叹了口气,她已然等了近两个时辰,苏玉兰若要来早就来了。上工的时间马上就到了,她无法在这继续等了,就是等怕也等不来苏玉兰了。
钱昱搓了搓脸,转身将香囊系在树上,抬手摸了摸香囊,这里面还有她那日索要的丝帕,一并留在了庐陵江边的树上。钱昱不舍的瞧了几眼,随后狠了狠心肠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亭子,头也不回的往前走,身后的香囊离的越来越远,钱昱脸上的泪水也似挂在了脸上一般,此刻的钱昱心是疼的,她多么想和苏玉兰在一处,可天总不成人之美。
苏玉兰瞧着一切,慢慢蹲下,她从来没有这般疼过。钱昱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了她亲手绣的香囊,钱昱不打算要她了。苏玉兰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她没想到自己会这般疼,比秀才成亲时要疼上十倍百倍,张秀才离开时她是失望的,可如今瞧着钱昱离去的身影她绝望了。
苏玉兰擦了擦眼泪,起身来到亭子里,抬起手将香囊解了下来,一路恍恍惚惚的回了家。
“玉兰,大清早去哪儿了?我和芳姑、玉梅去采莲,你待会去河边把衣服洗了。”苏母累的一身汗,说罢便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丝毫没看见女儿红红的双眼。
苏玉兰应声将要洗的衣服放进盆里,端着木盆去了村东河边,只是脑海里全是钱昱离去的身影。
苏玉兰抿了抿嘴,一想到今后与钱昱再无瓜葛,从此犹如路人,便难受不已。蓦地站了起来,提起裙子便跑,蓝色的衣衫随水流走,身后木盆里的衣服也已全然不顾,一路往县里跑去。
苏玉兰一路不曾不停歇,跑到张家窑场时喘的十分厉害,顾不得其他,苏玉兰抬手敲门。
不久,门开了,王隐疑惑的看向来人,问道:“姑娘有事吗?”
“请问,钱昱在吗?我找她有事!”苏玉兰微喘说道。
王隐闻言双眼亮了起来,笑道:“是未来嫂子吧?他没同你说吗,他被调到城东的铺子里了。”
苏玉兰因着未来嫂子四个字羞红了脸,闻听后面的话匆忙道谢,又往城东跑去。
“姑娘,买什么?”铺子里的人见有客人上门,连忙上前询问。
苏玉兰闻言摆了摆手道:“我不买东西,我是来找钱昱的,他在吗?”
“哦,找钱昱啊!他几乎整天都在外跑,很少呆在铺子里。”店铺的伙计笑道:“要不,你先坐坐,说不定一会他就回来了。”
“不用了。”苏玉兰闻言有些失落,提着裙子离开店铺,县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让她去哪里寻?
迈步走进永乐街道,茶馆、酒楼敞开大门做生意,苏玉兰原地徘徊,瞧不见钱昱的身影便往前走,走出永乐街往左转。
此时,钱昱同一留着八字须的肥胖员外从永乐街的茶馆里走了出来。
“钱昱,回去可得催一催,我急着用。”八字须员外一边走一边说道。
钱昱闻言笑道:“李员外放心,决不会误了时辰。”
李员套几句上了轿子,钱昱也原路返回,只是,与苏玉兰离的越来越远。
“钱昱,刚才有位姑娘来找你。”钱昱刚进门,铺子里的伙计便上前道。
钱昱闻言只当是表妹李淑娴闲来无事来寻自己,并未往苏玉兰身上想。
苏玉兰走了好几条街,寻不到钱昱,便回了柳荫村,关键时刻寻不到人,苏玉兰的心情很不好。
钱昱在铺子里喝了口水,便拿着刚签的协议去了窑场,刚与掌柜的交代好,便听见后方鞭炮声和大小姐的喊声。
众人顿时放下手中的活,朝后方望去。
一早,梁佑安便躲在张宁珊的花圃里,布下了一连串的爆竹,待张宁珊来花圃亲自浇水时,打起火石,鞭炮瞬间噼里啪啦响了起来,吓的张宁珊顾不得礼仪,捂着耳朵躲来躲去。
梁佑安顿时觉得好玩,欢天喜地的跑出花圃。
张宁珊手抚心口,惊吓过后,低头看向地上,捏起一个爆竹管,气冲冲的走出花圃。
“小姐,怎么了?”阿好闻声跑来。
张宁珊瞪了眼自己的丫鬟,不发一言的继续走,来到窑场前院,寻到梁佑安,啪一声将爆竹管扔在梁佑安脸上。
“从今以后,你给我搬到门房去住。”说罢,张宁珊还不解气,竟然众目睽睽之下撩起一把泥甩向梁佑安,“无赖痞子。”说罢转身,见众人都看向自己,怒道:“都看什么,干活去!”随后带着丫鬟气冲冲的走了。
梁佑安哀叹一声,突然觉得好无聊,走到井边开始清洗不怎么喜欢的脸。
钱昱头疼的瞧着梁佑安,她不明白招惹谁不好,偏爱招惹大小姐,这不是找罪受吗?胳膊哪能扭过大腿!
“于大哥,劳烦你平时多照看一下佑安,不要让她老去招惹大小姐。”钱昱对身侧的丁远山说道。
丁远山闻言笑道:“佑安挺好,就是跟大小姐结下梁子了,爱闹腾了些。与别人相处但是挺好,我和王隐都挺喜欢和他呆一处,一天挺欢乐的。”
“我就怕下次招惹的狠了,大小姐把她赶出去。”钱昱说罢起身往井边走去。
“钱昱,你今天咋来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