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河水并未因木木奉的滑落而停止流淌,越过石岩哗啦啦的向西方流去。
平地一声巨响让聒噪的妇人们停止了谈话,纷纷看向y-in凉边上的女子。
“这姑娘是谁啊,怎么没见过?长得怪俊的。”康大娘偏过头瞧着王大婶小声问道。
王大婶闻言凑到康大娘耳边道:“你住村南边没见过,我倒是见过几回。好像是昱哥家的亲戚,这几天一直住在昱哥家呢!”
“什么亲戚啊,该不会是昱哥在外面的相好找来了吧?听过人家婆娘跑了,所以不知羞耻的找上门来。”春生家的媳妇闻言y-in阳怪气道。
“胡说八道什么,你耳朵倒也好使。”王大婶听着这不着四六的话气愤不已。
苏玉兰此刻哪还有闲情竖起耳朵听这些妇人讲什么,此刻的她怔怔的瞧着石头上的衣服,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自己名义上的丈夫竟然是自己的恩公?自己竟然还和秀才住进了恩公的家?苏玉兰越想越恼自己,连她自己也觉得自己不知羞耻。
望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苏玉兰握着张则衣服的手越来越紧,这般的她哪还有脸面继续留在钱家?内心深处的羞耻感和愧疚感越发的强盛起来,苏玉兰抓起张则的衣服扔进盆里,端着盆匆匆的上了岸,急忙忙的往钱家跑去。
“秀才!”苏玉兰推门便喊,抱着木盆进了钱昱的卧室。
“恩?玉兰,什么事啊?”张则放下书瞧着满脸焦急的苏玉兰问道。
苏玉兰将木盆放下,来到炕前道:“秀才,我们离开这吧!”
“为什么?玉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我腿好了,出门找事做,攒够了银子报完钱家母子的恩情再走吗?”张则心中十分不愿意此刻走,慢说没有治腿拿药的银子,就是吃住都成问题,此刻离开钱家,他能去哪?但是有了银子就不一样,可以租个小院,和玉兰过幸福的日子。
苏玉兰闻言摇了摇头,羞愧道:“秀才,你知道我爹娘将我许给了谁吗?”苏玉兰瞧着张则的双眸顿了顿,微咬丹唇接着道:“是恩公。”
“什么?这,这未免也太巧了吧!”张则闻言身子顿时虚了,这要被发现了,可是要浸猪笼的。
“我们本就欠了恩公的,怎么能再继续接受他的恩惠?不如就此离去,等到日后再来报还恩情。”苏玉兰低着头闷声说道。她与秀才私奔,害得钱昱人钱两空不说,还在村里留下了坏名声,人人都嘲笑他看不住自己的女人,自己害苦了恩公,还有什么脸继续留下住人家的吃人家的?
张则皱着眉头寻思着,看向苏玉兰道:“玉兰,反正眼下他们都不知道你我是谁,咱们小心一点就是。咱们留下帮恩公干活,等我腿好利索了,出门赚了银子还恩公的。”
苏玉兰闻言刚想反驳,想到这今日钱家的处境,不由的也沉思起来。眼下农忙,恩公既要去县里算账,又要帮钱大娘上山耕种,自己要走了,那他们回来连热乎饭都吃不上,自己留下来多做点事慢慢偿还。
“那,暂时如此吧!”苏玉兰稳稳了心中的慌意,她必须要再找一份工作,在米铺做完中、晚两顿饭后还可以做些别的事情。
张则闻言心中大石稍稍放下,这尚河村的路十分陡,从别村进来的人十分少,没人认的他,只要小心一些,应该不会出事。
“早知如此,我从家中逃出来时就该带个十两八两的银票,也不至于落到现在的地步。”张则心中颇是气恼,出来后方觉得银子的重要性。
苏玉兰闻言不再言语,此刻的她身心俱惫,微微一叹,往窗外望去,太阳烤的大地明晃晃的。
“秀才,你好好休息!我去给大娘和恩公送点水。”苏玉兰揉着太阳x,ue往外走,去小灶旁边的厨子里取出一只黑子的罐子,往里倒满了水,又拿了两只碗放到罐子上,顺便带着四张小饼,挎着篮子出了门。
此刻路上几乎没有一个人,这个点大多都在山上,苏玉兰挎着篮子来到河边,踩着河中的突出的石头越过小河,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往山上走。
钱昱带着草帽坐在低头上,时不时的用脖子上的白巾擦擦额头,显然是累了在休息。
“恩公,大娘!”苏玉兰走过去轻声唤道,以往叫着没什么,知道自己是人家聘的媳妇后这心里总慌的紧,说出的话也微微打颤。
“刘姑娘,你怎么来了?”钱大娘见到来人放下锄头走了过来,“你去县里上工来回已经很累了,多在家休息休息。”
“大娘,我不累。”苏玉兰说着便将碗拿下,倒了碗水递给钱大娘。
钱昱心中是欢喜的,她刚才还在想眼前这位姑娘呢,想不到这会就蹲在自己跟前,见到苏玉兰拿过第二只碗,钱昱连忙凑上前道:“我自己来就好。”说罢拿过黑色的罐子倒了碗水。
“真甜!”钱昱喝完水由衷的评价道。她本来就觉得这尚河村的水好喝,加上又是苏玉兰亲自送来的,便更加觉得甜津津的。
苏玉兰闻言抬头看向钱昱,只一眼便刷的移开。一是因为内心愧疚不敢直视,二是钱昱的目光太灼人了,看的她内心慌的很。
“阿昱啊,你往那边看!”钱母喝完水用袖口擦了擦嘴,一转头便看向山边上的一户人家,正是媒婆说的老姑娘。
“娘,你叫我看什么?”钱昱探了探脑袋,也没发现有什么新奇的事情。
钱母闻言转头瞧着钱昱问道:“你觉得那姑娘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