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说着叹了一口气,“你这一久怎么都不来我们府上玩了?老仆本还盼着喝你和殿下的喜酒,而今看来,老朽是没这个福气了。”
“王总管说的哪里话!我与燕王殿下本就是朋友之谊,并无男女之情。还望王总管今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别人听了不好,燕王妃也会介怀,殿下只怕也不好处。”苏染香正色道。
没想他对自己竟如此偏爱,苏染香心下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郡主提醒得是,老仆也只能在你面前抱怨一下。而今老仆老了,也不知还能伴殿下多久。”王总管又叹了口气道。
“王总管千万别这样说,你身体健朗,定会长命百岁。”苏染香道。
“活那么久都成老王八了。”王总管道。
他这话倒让苏染香心中的阴郁驱散了不少,便笑道:“王总管真幽默,我们过去看看吧。吉时快到了。”
说罢,两人便朝正大门处走去。
☆、七十九章
时间一点点推移,吉时就快到了,新娘子却始终没有出现。
柳府离燕王府隔了半个京城,王总管觉得事有蹊跷,便忙派人前去打探。
然而,吉时过了,新娘的花轿还没来,众人不禁小声议论起来。
慕容平近日身体抱恙,好不容易今天强打起精神过来为新人主持婚礼,不料新娘子却久久不出现,他这精神本就不怎么好,现在还闹出了这一茬子,更是一阵恼怒。
“玥儿,这是怎么回事啊?”慕容平不悦道。
慕容玥也在门口等得焦急万分,现在听皇上这么一问,忙赶过去回道:“回父皇,儿臣已派人前去探问,相信只是路上耽搁了,很快就会到来。”
慕容平只好挥手让他继续去等,自己则坐在椅子上。
隔了好一会儿,柳相氛才和慕容玥派去的人匆匆赶来。那柳相氛一入燕王府便跪到慕容平面前,伏首大哭道:“皇上恕罪,燕王殿下恕罪!”
慕容平本就等得不耐了,现在又听柳大人这般哭丧着脸,便怒道:“柳爱卿这是怎么回事?你女儿呢?”
那柳相氛羞愧难当,边哭边道:“罪臣教女无方,臣罪该万死!小女已不知所踪!”
“柳大人,这是怎么回事?令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消失呢?你确信她是真的失踪了吗?”一旁的李大人问道。
“小女近日有些反常,罪臣只当她是紧张,未曾深究,没想竟酿成今日大祸。罪臣深知难辞其咎,特来向皇上和燕王殿下请罪!”柳相氛一脸愧疚自责。
“岂有此理!一个个都反了!朕亲自钦点的婚约,竟敢反悔,闹得天下人都看朕的笑话!来人!传朕口谕,捉拿柳沐卉……”慕容平怒火攻心,话还没说完,便一头栽倒了。
幸而慕容玥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他扶住。
“快!叫太医!”慕容玥沉声道。
这好好一场喜事,很快就被搅得乱七八糟,众人手忙脚乱地把慕容平扶到侧室的软榻上,王太医匆匆过来给他把了脉,说是忧思过度,需要宁神调养。
苏染香没想事态竟演变成此,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说不出是窃喜还是困扰。
自他们从陵阳回到京城来,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没几日安宁。
不过,柳沐卉的逃婚,是她的本意,还是慕容玥的授意呢?
燕王的婚事被搅黄,皇上又气晕,众人皆不敢乱来,只能候在燕王府等着皇上醒来才能离开。
正在后宫静养的皇后听着慕容平晕了,匆匆从宫中赶来,慕容玥忙以礼相迎。
皇后却不买账,怒道:“本宫看你们是存心要将圣上气倒才肯罢休!”
慕容玥不敢辩驳,只好垂首听从皇后教训。
苏染香听她骂得难听,便走过去劝道:“皇后娘娘,太医说皇上需要静养,您这番在这里大吵大闹,不怕折损了身份,也该为皇上的龙体着想。”
皇后脸色一变,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这般数落;她而今已无权势,慕容瑾也难有翻身之日,而这一切,都极有可能是眼前少女所为。
皇后很想争辩回去,但转念一想,现在的她又有什么资格跟苏染香争?
苏染香虽然只是一个受封的郡主,但她身后还有无人可以撼动的苏家,她这个失势的皇后已经远不及这样一个郡主了!
皇后狠狠瞪了苏染香一眼,眼中满满都是怨毒;苏染香则轻轻扬唇一笑,笑意中带着一种不屑与鄙夷。
她再也不用怕眼前这个女人了!
前世她对自己的羞辱,何止自己这轻描淡写的几句?
苏染香轻蔑地笑着扫了她一眼,走到苏青文和苏谨之中间站好,再度提醒这位昔日尊贵傲慢的皇后娘娘,她是卫公国之女、武定侯的胞妹,绝非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皇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周围的大臣竟没有一个敢站出来替她说话。
就连昔日站在她阵营的人,此刻也缄口不言。
这群趋炎附势之徒,真真是会审时度势!
忽而,侧室内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
皇后这才回过神,敛去脸上的怒意赶紧朝侧室走去。慕容玥暗中看了苏染香一眼,却见苏染香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让人捉摸不定。
不过,见苏染香并没有理会自己,他便也打起精神去看慕容平。
“皇上!你可还好?”皇后侧身坐到榻前,一脸担忧地问道,她那温和贤良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