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阿猊哇一声就哭了,抱住他家洞主的大腿嗷嗷的哭:“我的洞主啊,你要离开也和阿猊说一声嘛,害的阿猊以为自己被抛弃了,不就是因为一个二胡没拿弓子吗,您就抛弃我,枉我跟了洞主您两千年,伺候的您膘肥体壮自己却瘦骨嶙峋……”
夜游将他从地上揪起来:“去做的事情有些危险,才不带上你。”
阿猊哭的更大声:“所以您是嫌弃阿猊没用,嫌弃阿猊拖后腿了,我就知道洞主您早就嫌弃我了,让我去死吧……”
“噗……”
简小楼忍不住笑出了声,实在是扎个冲天辫的阿猊实在太搞笑了,脸蛋红扑扑就像唱丑角的一样。
“你谁啊!”阿猊这会子才看到简小楼,抹了一把眼泪怒道。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来?”
“啊啊啊啊……你是小简简!”阿猊惊喜的破涕为笑,扑上去给她一个熊抱,阿猊的人形虽然只有十二三岁,却和简小楼一般高,“原来洞主失踪就是去接你了啊,我家洞主真是厉害,竟然没等到你坟头长草就找到赤霄了啊!”
夜游有些头疼:“咱们该走了,此地不安全。”
阿猊仰着头问:“去哪里?”
“回天海洞,我有件事情需要问一问海牙子。”
“好啊好啊,出来这么久终于可以回家啦!”
简小楼犹豫道:“我也该回去了。”
夜游看向她:“可我询问的事情与你有些关系,你能否再陪我走一趟?我将挪移镜定在了天海洞,咱们眨眼即可到,并不浪费你的时间。”
“与我有关?”简小楼不是很明白,不过既然不浪费时间也就答应了。
夜游祭出一面梳妆镜般的小镜子,施了个法诀。
简小楼顿觉脚下失重,眼前亦是一黑。
等恢复视觉时,人已经身在一处山水之间。
此地的环境算不上多好,不过也不恶劣就是了:“这挪移镜真是个好东西。”
“可惜只能使用三次。”夜游挥手将镜子扔下水。
“原来如此。”简小楼越发觉得自己的二葫是个宝贝。
夜游又嘱咐一声:“阿猊你和小楼待在一处,我去一趟海牙子的洞府。”
阿猊两眼放光:“这次洞主又要抢什么回来,阿猊觉得他们家那丛血珊瑚不错,咱们洞里恰好缺个摆设……”
“说起此事……”夜游凝眉看向他,金瞳里透出疑惑,“阿猊,我身为洞主的资源俸禄呢,咱们平时也没有花销什么,为何我戒子里连一块星晶都没有?”
“洞洞洞洞主,您不是一贯视钱财为粪土的吗,为何突然想起来过问这个?”阿猊躲躲闪闪,“洞主的俸禄原本就不多,您每天都在睡觉,阿猊得操持整个天海洞……”
“可洞中只有你和我,你究竟操持些什么?”
“但总有一些人情往来应酬的嘛!”阿猊快要躲去简小楼身后,只露出两只眼睛,小心翼翼的道,“洞主是在怀疑阿猊偷了您的钱?”
夜游微微提了提唇线:“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其实夜游心里隐约已经有些明白了。
当年跟在他身边的数百仆从,早就一个个熬干了寿元,阿猊一只泥鳅竟活了整整两千岁,想必自己那份俸禄全都被他偷偷拿去修炼了。
阿猊照顾了他两千年,他这个洞主不成器,那些微薄资源又算得了什么。
夜游遂不再计较,化为一条小白龙沉入水底。
简小楼探头看了看:“那位号称无所不知的海牙子就住在水潭下面?”
“是啊,我们住在天海洞。”阿猊指着上行不远处的山洞,“海牙子大人住在下方的秋水潭,已经同我们做了许多年邻居了。海牙子大人从前乃是海族位高权重的丞相,可惜他嘴巴太毒将整个海族得罪光了,同我家洞主一样遭人嫌弃,被贬来这穷山恶水的破地方。”
“哦。”
简小楼在水潭边飞了一阵,抬头瞧见云端有两尾龙,“咦,那有龙在打架,也是你们的邻居?”
阿猊抬头看了好几眼:“不是我们的邻居,谁知哪里来的野龙,我们这里位置偏僻,经常有野龙跑来偷情。”
“偷情?”
“是啊,你没瞧见他们正在交尾。”
“原来不是打架。”
简小楼赶紧抬头仔细看,确实只是纠缠在一起,只是大白天这么赤果果的人前交尾真的好吗?
她忍不住咂了咂嘴,脑海里倏忽想起动物世界常说的一句话:春天来了,动物们满心欢喜,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小简简你笑什么?”
“没、没什么。”简小楼继续仰着头,“观察一下龙族是如何交尾的。”
“那你有的观察了,他们这些龙一交尾至少五六个时辰。”
简小楼睁圆了眼睛:“五六个时辰?!”
“是至少!”
夜游沉入潭底,看门的虾兵立刻哇哇大叫:“天天天塌啦,山海洞洞主他回来啦!”
“海牙子在不在?”
“在,不在,在,不在呢?”虾兵快要哭出来。
夜游有些无语,直接游进宫殿里去。
就瞧见侍女们神色慌张的开始四处藏掖东西。
夜游从前都是单刀杀入,抢了就走,从来不曾在意过其他,今日瞧着委实有些哭笑不得。
他化了人形落在海牙子面前。
银白长发挑去肩后,素手轻理衣袖:“所以我是臭名昭著了么?”
“出去一趟果然长进,小夜游终于有些自知之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