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路,都是错的。
后院中的女人,在外头立足,除了靠夫君,还靠儿子。更别提是在自个后院立足,不也得靠儿子么?
沁阳长公主虽放了话出去,说襄阳郡王不能纳妾,可若是沁阳长公主百年之后呢?以庄陶陶的性子,只怕是襄阳郡王在后头搞鬼她都不一定能够看出来。
再说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儿子?皇上能搞出这些个荒唐事,不也是为了那一个健康的皇子好继承大统么?
趁着庄陶陶与襄阳郡王成亲不久,襄阳郡王那个新鲜劲儿还没有过去,赶紧多生几个,好站稳脚跟,这样来考虑,也没有错。
终究,不管是再强硬的女人,都要屈服于这样世俗的眼光罢了。
秦筝听庄陶陶歪了话语,抱怨着沁阳长公主,微微勾起唇,笑了下,最后叹了一口气,劝道:“陶陶,你与襄阳郡王如今琴瑟和鸣,真是让人羡慕。”
“你和叶炎不也一样?还用得着羡慕我?”庄陶陶大大咧咧,凡事不过心的心理,倒是让秦筝没得法子,只能更为直白地继续说。
“陶陶,我说的话可能难听,小姨说的话可能唠叨。可最后,还是替你多想想,你估摸听一句,心里头多盘算些个。我们这样的女子,很是幸运了,出身在父母都算疼爱的家中,身份高贵,从来不愁吃喝。你知道我城郊外有绣坊和育婴坊,那里头啊,大部分被丢弃的,都是小姑娘。”
“虽说我们有嫁妆,有地位,上不需要靠父兄,下不需要靠丈夫和儿子,可到底人不能免俗,这有也总比没有好。”
“时光易逝,人心不古。世间最难琢磨的是人心。今日恩爱夫妻,明日转眼崩离,这样的事,在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是没有。你若是不趁着这个时候,生个孩子,不说傍身,至少也为后留条后路,以后等你想生,就怕要求着生了。”秦筝说出的话带着一丝苍凉,庄陶陶愣住了,捧着茶盅喘了一口气,脑子一下子短路了,拐到其他地方去了,他放下茶盅,拍了桌子,发成砰砰身,“筝儿,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叶炎欺负你了?他是在外头有其他女人了?你等着!!我唤上我兄长,去帮你好好教训他,你说,到底是哪家?!”
秦筝一听,噗嗤一声,爽朗地笑开了,摆手,“哪能啊,我这不是说些咱们最为不幸的时候会成什么样么?总之一句话,早点生也好,你不是还嚷着说要跟我结儿女亲家么?你再不早点怀上,这儿女差太多岁,怎么结亲?”
庄陶陶一听,非常有道理啊!!!看来生子得提上日程了。
说完这些个私事,秦筝这才提起庄陶陶怎么气冲冲地过来了。
“别提了,你听说皇上表哥除了那个孙姑娘之外,还在外头逼了个道姑当妃嫔没有?”
“听说了。”这事多少人嘴里传个遍了,没那股子新鲜劲儿了,陶陶难道现在才知晓?
庄陶陶摇头晃脑,想着道姑那做派,露出几分不屑,“那道姑,我刚开始还信了京城里头人传的话,说是什么被逼为娼,今儿见了,什么屁话!那狐媚妖艳样儿,一看就是主动勾搭上了。我去解手的时候,正巧听了那些个伺候皇上表哥身边的太监说......”她难以启齿地看了秦筝一眼,不由得呸了一声,心里骂着无耻,红了双脸,好似醉了一般,“皇上表哥日日夜夜都被那小道姑缠着在床上做那档子事,据说今儿夜宴之前,下床太差点摔地上了,太过分了!!我说怎么看着皇上表哥眼底下那一圈乌黑是怎么回事。八成就是那个小狐媚子为了争宠,都不顾皇上表哥的龙体安康了。”
“据说那个孙姑娘也是,跟着争宠。”庄陶陶压低了嗓音,呐呐地说:“听说,还一龙二凤!真是荒唐到了极点了!!!”
秦筝见朝露睁大了眼睛,都听呆了,赶紧伸手揪了朝露一下,让她给庄陶陶再续一杯茶水过来。
庄陶陶停了一会,才又开口说:“你猜我今日为何气冲冲地回来?”眼瞅着这夜宴不过过半,叶炎也还未归来。
“说出来,你怕也得生气。不过啊,我更怕叶炎不跟你说。”她哼哼了两声,“我可跟你说了,皇上表哥如今太闲了,是自个房里头的事儿没搞好,这才搞到我们这些朝臣们的后院上来了。今儿夜宴,领着那两个狐媚子去陪坐也就算了,招来了一群歌女也就是了,最为让人可气的事是,那两个狐媚子,竟然揣唆着皇上表哥给那些大臣们赐女人!!!也差点塞给了我家那位,若不是皇上表哥看到我母亲那直瞪瞪的白眼,只怕就听那两个女人的话,下手了。”
秦筝一听,倒是有点精神了,重生前她只隐隐约约听得说皇上昏庸无道,可不知怎么个无道法,如今听来,只怕皇上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既是没赐下人,就别想那么多了。倒是陶陶你,唤的什么皇上表哥啊?皇上就是皇上,表哥就是表哥,哪里有皇上表哥这个称呼,换句话来说,你是不是也得唤襄阳郡王一声郡王表哥啊?”
庄陶陶一听,脾气软了,嘟囔着:“我娘也说我了,这不是顺嘴就忘记了么?”
“那得改!”秦筝难得板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