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领着人进席间入座,这次没有分男女桌,全都围在一张大圆桌边,吃着。
一时间,很是沉默。
秦筝握着叶炎的手,两人不说话,叶炎吃到什么菜肴觉得还不错,就夹给秦筝,让秦筝多吃一点。
两人默默地吃着,倒是成了桌上吃得最多的,秦筝是没怎么将离别之情放在心上,加上肚子里头有孩子,自是吃得多些,至于叶炎,则是看着秦筝吃得多,也跟着吃了不少。秦大夫人食不下咽,眼瞅着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都像是梁柯一梦,睡醒了,什么都没有了,能不让她想哭么?
秦老夫人见秦筝吃得这么想,开口就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祖父就要回乡下了,你倒是吃得多!”
长公主放下筷子,冷冷地瞅了秦老夫人一眼,秦老夫人挺了挺胸脯,“怎的?我是你婆母!”
“筝儿腹中还有孩子,不吃怎么受得了?”长公主如此说。
秦老爷子蹙眉瞅着秦老夫人,见她还不消停,才嗯哼了一声,“再不消停,等回了老家,你就去祠堂中反省,天天在那跪着,也算给我们秦家子孙积福了!”
此时,只见门房匆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老爷,老夫人,这.......敦亲王府里的人来了,说是.......说是秦篙姑娘。”
秦老夫人立马站了起来,就要往前去迎接。
秦老爷子拿起边上的帕子,冷漠地说:“什么秦篙姑娘?我们府上的秦篙,早就已经死了。又是哪里来的骗子?!”
“祖父,您如此说,倒是真伤了孙女的心了,我虽然是庶女,可好歹也是秦家的血脉啊。”秦篙身着丝绸彩蝶长裙,扶着小丫鬟的手,软软地走了进来。
秦老爷子敛眉肃目,大声呵斥身边的仆从,“还不将人给我赶出去!”
仆从立马上前,就要赶秦篙出去,秦老夫人一听,可不行,得拦着,立马给李嬷嬷使眼色,让她过去拦着那些奴仆,她则转身笑着对秦老爷子说:“老爷子,我知道你这是生气当年秦篙离家出走的事,这不是因祸得福么?如今是贵人了,回来了,也是好的。”
“我再说一遍,秦府的秦篙已经死了。”
秦篙将目光一一落在了边上的所有人身上,只见他们都默然地瞅着,全都跟旁观之人一般。
她将目光落在了秦驸马身上,鄙夷地道:“爹爹,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出生,是你对长公主背叛的证据,因而你对我漠不关心,可我到底是秦家的骨肉,没想到,你竟然懦弱到了如此地步,一直以来,都看着长公主的脸色过活。”
秦驸马上前一步,摇头道:“你错了。你祖父也错了。秦家从来就没有秦篙这个人。”
“天底下姓秦的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一家。你的生母是烟花女子,至于你的父亲,则是当年将你母亲送给我的那个官员。只是后来那个官员因为贪污受贿被贬,已经回乡了。至于你的生母,我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不将你生母送回去,或者卖掉,除了因为当年你生母怀着你,我不想作孽以外,也是为了迷惑当今圣上的祖父!”
“我!你胡说!!”
“千真万确,你母亲死前,还有血书留下。”秦驸马看向一旁的贴身随从,贴身随从快步往秦驸马书房跑去,过了一会,拿着木盒子过来了,秦驸马示意将木盒子拿给秦篙。秦篙抖着手,打开,奋力地扯开了血书,哆哆嗦嗦地看完了。
她身子里头的气一下子被抽干了。
生母在时,她一直不明白,明明她那么好,为什么不能跟秦筝争,为什么生母总要让她让着秦筝,她也是秦家的孩子。
哈哈,原来,她根本不是,不过是个私生女!!
秦老夫人看了看秦驸马,又看了看秦篙,还看了看老爷子,不知道要说什么。
秦篙将血书和木盒递给丫鬟,看向秦老爷子和秦家大房、三房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秦老夫人身上,淡淡地说:“虽然我不是秦家人,可到底是秦家抚养长大的,特别是祖母,对我倾注了一番心血,听闻秦老爷子要辞官回乡了,若是祖母不愿意回去,可以派人送口信,我会遣人来接您的。”说完,她盯着秦筝看了一会,这才转身离开。
秦筝与叶炎坐在马车上,秦筝看向叶炎,“你说秦篙后来的话真的是感谢老夫人的意思?我一点都不信。”
“嗯。你都不信,我肯定不信。”
秦筝转头问:“你啥意思?”
“意思大概就是.......你不信,我也不信。”
秦筝虎视眈眈地盯着叶炎,叶炎呐呐地转头,指着前头的糕点店说:“你看那糕点店!”
“有啥好看的,又不是没看过。”
“我的意思是,嗯......我们可以去买点来吃?”
“行!你去!”秦筝让叶炎下去。
等叶炎一下马车,秦筝对着马车夫道:“赶紧回府,走!”
马车夫犹豫了一会,便赶车走了,叶炎听到马车离去身,回身一看,只见马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