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无人,时机正好,周栎笑嘻嘻地伸手推着沈云檀,指了指他的房间。这种时候往往是可意会不可言传,沈云檀咽了一口血沫,缓慢的回复着体力,心道我这也算牡丹花下死了。
沈云檀自然没有当成花下fēng_liú鬼,门一合上,他就看到周栎跃跃欲试地蹭了过来,于是一边忍耐着身体的不适,一边将那人按在门板上接了一个铁锈味的吻。
无师自通。靠在门板上的人睫毛抖动,像是吮着令人上瘾的晕车糖一样不断加深唇齿间的纠缠,间歇时笑得一脸荡漾:“这真是亲的太血腥了,等会儿记得去买点药吃。”
不及他说完,沈云檀再次堵住那泛着水光的唇,舌尖从无处放置到四处游走,他们五指缠绕,交颈沉默。
周栎发现自己的眼睛不受控制眯成一条细缝,眉毛半蹙,热气上升,沈云檀的耳垂像醉了酒一样泛了红,颈后细细密密一层薄汗,他吹了一口气,看着那耳朵动了动,扑哧一声笑了。
“你笑什么?”沈云檀隔着一层布料抚摸着他的肩胛骨,如获至宝。
“礼尚往来。”周栎揪着他的衬衣领,将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推到椅子上,俯身吻了下去,继续他未尽的事业。
“云檀?”
房门被象征性敲了几声,手柄慢慢地旋下,说时迟,那时快,周栎恋恋不舍地吮了最后一口,气息不稳地抽了张报纸坐到床沿上。
“哟,发展神速啊。”来人推门之后见屋里这个场面,连连感叹:“以后这门该锁就得锁,你说要是碰上个我这样不自觉的,保不准哪天就被捉j,i,an在床了。”
说着一把掀掉那张标着此地无银的报纸,冲着周栎贱兮兮地笑。
沈云檀倒了两杯水,一杯冲洗一下唇齿间四溢的腥气,另一杯塞往这个不速之客手里,示意他闭嘴。
“有事吗?”言辞间带了几分被扰的不悦。
程文哲不跟他客气,喝口水润了润喉咙,脸色凝重起来:“没事我也不来招人烦啊。刚刚和小周老板说了,老方他们家酒店那事,又出后续了,就在刚才,又死了一个。”
周栎也有点口干,他伸手要倒水,刚拿起一个空纸杯,就被沈云檀拿走,换成他刚刚用的那个杯子:“节约一点。”
程文哲看着眼前俩人没羞没臊地打暗语,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但凡是别的什么事情,他也不想来碍这个眼啊。
可事关重大,他只得清咳一声,接着刚开的话头:“一个游客,不知道里面刚死过人,一听价格便宜就赶着订了房,还专门说想要尾号是七的,刚好和出事的房间隔着一层天花板。”
周栎嗯了一声,这可能只是巧合,哪个案子没几个神秘色彩呢?他喝了口水,对这事上了心。
程文哲注意着他的表情,又看向了玻璃,回味着方才看过的照片:“今天早上,他又死在床上了,和上一个受害者一模一样,□□裸地仰躺在那儿,头歪向窗户一侧,胸膛上被刻了羽毛,血淋淋的,清洗后才看出具体形状,死因同样被判定为心肌梗塞,浑身上下只有那一处伤痕。”
中午的饭在肚子里不□□分,周栎再次喝水压了下去,后悔不该吃那么多。
“你说,俩人都年纪轻轻的,又不是什么高压行业,哪儿那么容易心肌梗塞?我猜这十有八九又是什么幺蛾子在搞鬼。”
沈云檀倒是不可置否:“你说得对。听说你现在住周栎上铺?”
程文哲对形势看得一清二楚,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这就申请和你换房间。”
事情说得差不多了,小周老板看起来也开始重视了,程文哲立马功成身退,走之前撂了句:“你们继续。”
“我觉得这活还是得落我头上。”周栎叹了口气,把门锁好:“你真的要住我那间啊?”
沈云檀唇角一翘:“怎么?不是你先招惹我的?”
周栎呆住了,总觉得哪里不对,眼前这人好像在他看不见的时候脱胎换骨了一样,以前虽然对他的行为有求必应,但是从来不会这么笑,他摇摇头,太在意了难免多想,就现在这样多好。
“你就不怕我趁机对你……行为不轨?”周栎瞎回了一句,言语轻佻,行为也轻佻,直接趴在人耳朵边上吹气。
沈云檀果然耳垂又红了,他轻叹一声:“求之不得。”
失算了!周栎对口舌间的败绩耿耿于怀,直起身子羞愧得要一走了之,刚迈出一步,就被人从身后拥住,后颈处被什么软和的东西碰了一下,他被激得浑身一颤,转身去寻那造孽的源头,没成想直接被人吞没了言语。
万千腹诽化于唇齿间的嬉戏,周栎丢盔弃甲,心底暗道这人真是不可貌相,长着一副冷淡自持的好模样,这事却是一次比一次上道。
沈云檀亦然。他此刻困意渐浓,生怕骤然睡去惊吓到怀里这位,专门提了个醒:“我昨晚没怎么睡觉,现在要熬不住了。”
这个报告打得相当及时,等周栎反应过来,这人已经躺倒在床边了,他懵了一瞬,立马去比划这人的鼻息和脉搏,幸亏一切如常。
离自己的卧室几步之遥,周栎联想到刚刚那几句话,咬咬牙一口气将人扛到了自己床上,脱衣换鞋,整理睡姿,做的非常到位,完全没有怀疑一个正常人怎么会睡得这么死。
那缕檀香又趁人不备钻进了鼻孔,周栎心想,这人还真是偏爱这一款香水,都没闻到过他身上有其他味道。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