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起看他说的认真的样子也很认真的说到,“可以啊,你来买,我买一送一。”
白图一听神色欢欣雀跃。
两人双眸相对却始终无法不敢说现下。
炭火依旧火红跳跃,映衬在两人的面上一明一暗。
庖簧轻巧的脚步声。
阳起站起身说到,“小白,我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白图也随着站起身,紧随其后出了花房,瞥了一眼门外,一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逝,刚刚那人站立之处的石板上沾染一块红色的泥土。
阳起也不着痕迹的瞥了那处一眼,回头笑意盈盈的说到,“小白,外面冷,快回去吧!我等着你赚够了钱一起开店去。”
白图微微一笑,挥手作别,一直看着他的黑影消失在转角处,转身回到花房炭火前重新坐下,已是面沉如水。
居安苑后面就是小花园,雪衣侯偶尔会在那里散步赏花,安排一些平常事务。
但这会儿肯定是悄无声息的。
黑衣罩面的阳起立在香樟树下,神色稍些不愉,转面对上身旁那个黑衣人,“平日怎么交代你们的,做事一定要心细,侯府均铺了青石板砖怎会有泥泞?”
他想到刚刚出门时白图那貌不经心的一瞥,心想,以小白心细如发的性子必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只是他不确定他对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感兴趣。
那名被训的黑衣人正是刚刚在花房门口给信号,提醒他离开的那位。
此刻听到他训诫,当即跪地求饶。
……
新年的第一天,侯府最大的事莫过去前厅给侯爷拜年。
侯府从詹总管到烧火杂役都要一一觐见侯爷,磕头拜年后还能得到新年福袋,就是红色缎面的锦袋里装上赏钱,很是丰厚。
所以,侯府人人盼着这一刻的到来。
白图来到前厅的时候,詹总管特意和他说,世子府和南宫家都给他送来了新年贺礼,让他给侯爷拜完年一并拿回去。
以往南宫家确实都给他送新年贺礼的,没想到今年世子府也送了,他心中暗想,轻山公子如此高调,当真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吧。
宗政明月还穿着昨晚临离去的锦袍,看来他是直接从太白楼回府的,来不及回居安苑就在这里接受府中人的新年贺拜了。
白图低垂着脑袋规矩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却偷偷落在高位处那人的袍脚处。
每次宗政明月一身白袍展现的时候,他就有些管不住思绪的好奇,他的袍脚又绣的是什么花色。
银纹织锦的交领曲裾长袍,袍脚处金色的刺绣若有若无,细细一看才看清是云纹花状,因是金线丝绣,乍看之下仿若金光透过云层破空而出,好一副朝阳破云景观。
白图心中又暗叹一声奢侈,光这袍脚,绣房里的绣娘怕都不知道花了几个月的功夫。
一愣神就听到詹总管正唤他的名字。
“给侯爷拜年,祝侯爷万事遂心安康福寿。”
白图赶紧上前依礼规规矩矩的说了祝福语,叩头行拜礼。
一旁的詹总管提着装福袋的篮子,宗政明月拿了一个递给他,他双手接过。
不想,宗政明月又拿了一个递给他,“今后谷先生的那份给你。”
这话像是对他更像是对詹总管吩咐的。
詹总管轻应了一声。
白图又接过一个福袋,叩首到,“小白替谷先生谢侯爷赏赐。”
宗政明月点点头。
他正要退下,忽听宗政明月说到,“本侯的锦衣好看吗?”
白图头皮一紧,暗道不好,刚刚偷看他衣袍被察觉了。
旁边的詹总管不明就里,看侯爷没有继续亲自分发福袋的意思,赶紧提着篮子走下去分发给众人。
“你对本侯的衣袍甚为上心。”宗政明月又说到。
白图见他语气中并无责备之意,再者今日新年伊始之日,不信他还能因为自己就偷瞄了下他的袍脚就打他板子。
于是壮着胆子回到,“侯爷气质高贵,锦衣玉袍,属下真心敬仰”。
说完他都觉得自己在侯府混的这几年当真口才进步不少,这话说得应该任谁都服帖吧。
宗政明月唇角的浅笑稍纵即逝,看着眼前静若处子的少年,即使是新年他依旧是一身黑色侍卫服。
“詹总管,”宗政明月站起身吩咐到,“让绣房给白侍卫定做一套出众的侍卫服”。
说着蹁跹而去。
白图搂着两大份礼物往中院走回,身旁一些平日里相熟的都和他打招呼,不熟的低头议论,究竟是谁这么大面子,一个小小侍卫竟能叫南宫家和世子府都送来新年贺礼。
如今侯爷又亲自吩咐要为白侍卫定做一套出众的侍卫服。
这“出众”二字倒是难为了詹总管。
白图想着,也是,自己现在是雪衣侯的近身侍卫,总不能还穿着箭卫队的侍卫服吧。
绣房的姑娘们下午就接到詹总管的吩咐,说是侯爷要给近身侍卫白图做一件“出众”的侍卫服。
绣房的管事刘巧嫂子这就发愁了,何为出众的侍卫服?又如何个出众法?
于是堵着詹总管追究这“出众”二字。
这刘巧嫂子手上的绣活儿是一绝,可嘴皮子功夫也不弱,缠的詹总管没法,撂下一句,“你自己细问侯爷去。”
刘巧嫂子多灵活的脑子啊,自是不会巴巴儿的去为了一件侍卫服烦劳侯爷,她便找到了白图。
“白侍卫,您到底想要一件如何出众的侍卫服可得跟嫂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