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楼。
“他的命值你的身?”宗政明月指着地牢深处说到,“他的命我要定了,你的身我也要定了!”
☆、69莫名其妙
轻山公子有些懊恼的说到,“那人总归是在我手上跑了……”
卓公子微微沉吟片刻,又出声安慰道,“轻山公子也无需太过自责,他隐匿西蜀皇宫多年,消息必是灵通,那里我们的人毕竟行动也受限。好在那人在我们手上,他跑不了。”
轻山公子点点头,“还是侯爷想得周全。”
卓然回侯府跟宗政明月禀告那罗生门最大头目逃掉了的时候,他似乎也早有所料,不过他已是丧家之犬,不足为虑。
西蜀太子此刻只怕是要气疯了,王曲大军全军覆没不说,爪牙罗生门被端掉了,南有南平王虎视眈眈,内有梁皇后处处掣肘。
东宫大门紧闭,宫人敛目轻行,大气都不敢出的。
丞相看着眼前的太子,语重心长,“殿下息怒,此事需从长计议。”
贡生也不看他,有些恼怒的说到,“还等什么,等那老东西死掉吗?还不知道何年何月呢?”
丞相面上一惊,“太子慎言,那是西蜀皇帝,是您的父皇”。
虽说西蜀皇帝躲在西殿炼丹不问政事很多年了,但毕竟他还是皇帝。
“父皇?”太子盯着丞相嗤然一笑,对方不免老脸讪然。
两人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彼此的父子身份。
“太子还是要和皇后多多亲近才是。”这些年西蜀皇帝虽说不问政事一心炼丹,但皇权却还是在的,而这些年他唯一愿意接见的人便是梁皇后。
太子一听,阴着脸目说到,“还不是你们做的好事,如今母后自是心里恨上我了。”
丞相心里知道,他指的是梁皇后亲生女儿贡菊多年前在丞相府受虐待又被卖的事。
毕竟这些年梁皇后对他视如己出,一路维护他才能走到今天。
贡生对于梁皇后还是有感情的。
这一次太子和南平王过招,梁皇后袖手旁观,丞相也理解,那也是他的亲妹妹啊!
可一想到贡菊,他也觉得自己没脸去见她了。
丞相深深一叹,“我们梁家对不起她了。”
贡生一听心头一扎,他身份的秘密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被丞相当面跳出“梁家”二字来,全身都说不出的烦躁,随手就将手边的骨瓷四方杯连茶带盖甩了个粉碎。
丞相心头一跳,再不敢多言,躬身告退。
东宫的里面的情形很快便传到了西宫梁皇后的耳中。
“娘娘,听说太子摔了他那盏他心爱的骨瓷四方茶杯呢!”
说话的正是当初她派去在后燕镇国侯府暗中保护贡菊的项英。如今已回到梁皇后身边做了掌事姑姑。
梁皇后也不出声,唇边挂着一丝讥诮的笑意。
项英好生劝道,“娘娘也不能总是这样对太子避而不见的。”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娇艳纯真的女子了,这些年排挤打压其他妃子,保护太子安全长大,维护太子利益,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虽说当初为了生子稳固她的后宫地位才用贡菊换了贡生,可这些年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贡生不是她亲生的。可当知道自己的哥哥嫂子那样对待贡菊之后,她心里竟然无比思念自己亲生血脉来。
当初刚生下时,那样一个皱巴巴的孩子,她匆匆瞥了一眼,一晃如今竟是整整二十七年了。
忽然想张嘴问她情况都觉得有些艰难了,这么多年她何尝关心过她,如今……
西蜀国内的微妙局势,早已不是秘密。
有人却自以为后燕国对西蜀是螳螂捕蝉,他自认黄雀在后了。
宗政明月拿起手中的信递给卓凡,“看看。”
卓凡接过一看,竟然是北齐主动建交的请求信。
他笑吟吟的道,“看来,北齐和西蜀的盟约有松动的口子了。”
宗政明月不屑的说到,“不过是见风使舵罢了。”
“侯爷预备怎么做?”
“稳住。”
卓然点点头,“北齐使团三个月后到达燕京,今年的冬天怕是要在燕京度过了。”
宗政明月点点头,“你先拟好两国建交的大致章程呈到燕京去,也通知詹老,将去燕京的事宜安排好。”
“是。”
卓公子刚要离开,宗政明月又说到,“通知北军,近期多派斥候前方打探,稍有异动立即来报。”
卓公子一愣,随即想明白了,“侯爷是担心北齐建交是声东击西?”
宗政明月淡然道,“防患于未然。”
宗政明月一抬头,就看到站在右侧前方的白图,依旧是黑色侍卫服。
飞羽进门说到,“侯爷,到了。”转身又对着白图说到,“小白,你猜猜谁来了。”
白图朝门口一看,一个面色黝黑结实的小伙儿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小黑!”
白图一喜,笑容满面。
宗政明月瞥一眼她那笑颜忽觉心头一阵烦闷,再看向小黑也没觉得像以前那么顺眼了。
对于他的心理白图自是毫不知晓,转头一本正经的请示道,“侯爷,属下带小黑去府里熟悉熟悉!”
宗政明月摆摆手,白图立即脚下轻快的迈出步子,拍在小黑的肩上,“小黑,咱们走!”
就在白图即将跨出门槛那一刻,宗政明月终是忍不住低喝道,“注意身份!”
白图回头瞅了他一眼,撇撇嘴,终是收回了搭在小黑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