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他的叶黛暮顿时想掀桌,这是哪来的言情小白文,还是十几年前的文风。苦大仇深,可是内容叫人哭笑不得。叶黛暮无语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没发烧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干嘛不要你。”
“那你要我吗?”谢璇顿时眼睛一亮,眨巴眨巴地望着她,特别,特别像喵喵。
叶黛暮忍住笑意,说。“要啊。”这傻子八成又喝醉了。哎呀,这话的歧义也太多了点。叶黛暮的耳根不听使唤地悄悄红透了。他长得实在太犯规了,如此地美好,如此地诱惑,就算什么也不说,也叫人心向往之。在现代还嘲笑过那些迷妹,追个男人那么神魂颠倒的也太傻了。
如今想想,那些话都一句不剩地扔回了自己脸上,打得那叫一个生疼。这世上就是有些人好看得叫人忍不住对他心软。哎,这种好的人设为什么没有自己的份。深切地明白自己的外貌基本只能算女人的范畴,反正离好看那是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但是人就是有爱美之心。就像是孔雀在心意的人面前会不停地开屏,展现自己的所有绚烂多彩的一面一样。叶黛暮也希望自己能有多一点,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美好的部分。哪怕那部分不过是她伪装出来的。
是啊,像她这样带着上辈子的现代人记忆的家伙,从冰冷和残酷地地狱生活了十多年,怎么会还保留人性里神圣和美好呢?哪怕曾经有,现在大概也只剩下小指头不到的大小了。何况她本来就以自我为中心。否则也不会顽固不灵到拒绝那种温暖的爱。
也许现在有一点被治愈了吧。
叶黛暮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微笑。
谢璇伸出手抚摸上她的嘴角,那是温柔的生机,比他见过的所有的花朵都更令他眷恋。“可以一直这样笑吗?暮暮。我好喜欢,好喜欢……”
心跳在这毫无意义地重复的呢喃中剧烈地跳动,像是一颗种子在胸腔里发芽了一般。绯红升上杏颊,明明滴酒未沾,却还是感觉自己晕乎乎的。因为期待太多,太久,这一刻反而不真实起来,仿佛是她渴望太久,而做的一场春梦罢了。不带qíng_sè,却叫周围的一切都染成了旖旎的粉红。
“我喜欢你,暮暮。”
一切似乎都在旋转了,在一片空白的脑海中绽放了朵朵献礼璀璨的烟火。叶黛暮不想眨眼,她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睁大了瞳眸。这是真的,这是真的!她试探地伸出自己的手指,有些害怕,有些期待地触碰他的手。是温暖的,是真实的。不是梦!
“我喜欢你,暮暮。我喜欢你的声音。”他突然凑过来,嗅了嗅她的发丝。“我喜欢你的气味。我喜欢你对我笑的样子,我喜欢你哭泣的时候抓住我的手指。暮暮身上的一切,喜欢,喜欢,我都喜欢。”
人的一生注定是要遇见一个人,就像是一半的灵魂会找到另一半,最终成为完整的一个。
似乎只能在梦中幻想的一切,突然实现了的这一瞬。叶黛暮错过了太多应该永恒的东西,错过了太多她应该珍惜的东西,此刻,她再也不会如此愚蠢地呆在那里什么也不做。
她抓住他的手,用坚定不移地声音回应他。“我也是。我喜欢你,幼安。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
谢璇望着他的女孩,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他情不自禁地搂住了她,让自己和她再接近,再接近一点,直到没有任何细缝。他小心翼翼地吻上花瓣一般的柔软,庄重得像是在读诵神圣的经书。那朵花羞涩地将自己掩盖在他的怀里,怎么也不肯再抬头看他。
他抱紧了她。这腰身纤细得像是只要用力便会被他的手臂折断了一般,她是这样的柔弱,叫他害怕。他绝不会,绝不会让她再次一个人了,他绝不会让这微笑从她脸上消失了。
清晨的光芒透过眼皮,变成了温暖的橘色。叶黛暮恍惚地睁开眼睛。天亮了。她傻乎乎地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四周还是如以往一般静悄悄的。是梦啊。叶黛暮失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将自己缩成了一团。怎么会这么真实呢?自己是有多蠢,才会误以为那是真的。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喜欢这个一无是处,只意味着一身麻烦的自己,他脑子又没进水。不管如何说服自己,但是绝望的沮丧感还是一下子占据了思绪的所有。还是好喜欢他啊。喜欢谢璇,喜欢那个总是醉醺醺的,放荡不羁,自由自在,鲜衣怒马,快意恩仇的幼安。
叶黛暮不由地想到了初见时的幼安,那个冰霜染就的世家公子,漫天的星辰都及不上他的双眸里的一点光芒。她就是那么愚蠢地,对那副皮囊一见倾心。然后在遇见他的本性之后,赔上了自己所有炽烈的爱意。她就是喜欢他。
是啊,喜欢到连做梦这样虚无缥缈的时间都不放过。如果他能喜欢自己。这样想的时候,心脏便刺痛起来。无奈地苦笑。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想沉浸在虚幻里。自己大概永远也改不了这个毛病了。
千言万语欲予君,一片陌桑,一片心。
“暮暮,你在想什么呢?”
叶黛暮睁大了双眼。那诧异的瞳眸里,倒映着一个无限美好的人影。
☆、第玖拾柒章黄粱一梦
黄粱一梦,终有一醒。
但请允许我在被现实唤醒前,做一场彻底的美梦吧。
叶黛暮抓住那只手,静静地握住了,仿若摇曳中的小船遇见了唯一的灯光。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