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设备几乎是由金城提供的,可以说苏省是金城的地盘。金城的销售部已经非常饱和了,陆近山要进去也可以,但要经过激烈的竞争。还不如直接引进罗旭的,罗旭质量并不输于金城,甚至于超过金城。
以前国内的核磁共振几乎靠进口,最近几年国产的越来越厉害,已经打破了单靠进口的这一局面。核磁共振设备的各大厂商竞争,才开始没几年,而核磁共振在全国各医院的普及并不到位,可以说这是一块大肥肉。
比如说像一些县级的人民医院可能有全新的核磁共振设备,而底下的第二、第三人民医院可能只能采购高一级医院换下来的旧机器了。在苏省这个发达地区都这样,何况是其他稍微落后的地方呢?
事关重大,涉及到他公司未来的发展,他想了想,对柳玉心道,“你帮我改签吧,今天能飞到沈阳就行。”
柳玉心答应了一声,又犹豫的问,“您那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陆近山通常是沉稳的,鲜少看到他发脾气的模样,柳玉心很好奇,当然,她也很关心。
陆近山家中父母皆是官员,又擅长经营公司,身家丰厚,除此之外,他不仅长得帅气,而且从不乱来,甚至到现在还没有女友。若非他极为洁身自好,柳玉心都快怀疑他是gay了。这样的高富帅怎么不让人喜爱?如果有可能,她很乐意当山水医疗器械公司的老板娘。
可惜,无论她怎么表现,怎么打扮,陆近山从未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意思来。她并不气馁,人生么,不努力试试哪知道结果呀?
听见柳玉心八卦的问话,陆近山心里很是烦乱,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没什么。你改签后通知我。”
柳玉心听见他挂掉电话的声音,忍不住嘟了嘟嘴,这老板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严肃。
没多久,柳玉心就把改签的时间航班通过微信发给了陆近山。
当陆近山轻轻打开赵蕴心病房的房门后,看见刘爱娣正守在蕴心的床边,一眨不眨的看着蕴心,脸上流露出无比疼惜怜爱的表情来。
就这么一夜,刘爱娣漆黑的头发里竟露出了几根银丝来。陆近山心中也是同样的悲痛,与蕴心父母的心痛哀伤并无二致,但他还有着更多的歉疚。
仪器嘟嘟的响着,蕴心依旧毫无生气,脸色苍白憔悴。昨天她滚下山的时候估计是用手护着脸了,脸上没什么擦伤。平时笑起来如同月牙一般的眼睛紧紧的闭合着,红润而拥有美好弧度的嘴紧抿着,一丝血色也无。高挺的鼻梁一如往昔,线条优美,但伴着苍白的脸色,更让她像一座无声无息的雕像。只有口鼻间罩着的氧气罩上蒙上了一些水雾,才显示她还活着。听见门被推开,刘爱娣看过去,见是陆近山,勉强笑道,“近山来了?”
“阿姨。”陆近山点点头,反手关门,“蕴心醒过没?”
刘爱娣眼露悲伤,“没有,早上她有一阵子嘴里嗫嚅什么,但没听清。我以为她会醒,可等到现在还没有……”
陆近山搬了一张凳子,坐在了床铺的另一边,专注的看着蕴心。
蕴心昨天动手术时,就被剃掉了许多头发,手术后头部被许多白纱缠着,更显得惊心动魄。
他忍不住喃喃道,“都怪我,要是昨天没有带她和彦彦去紫云山郊游就好了。”
刘爱娣心中确实是有点怨怼的,如果陆近山没有带蕴心去郊游就好了,如果没有遇见孟晴那个疯子就好了……只可惜哪有如果。昨天陆近山和凌媛媛走后,她忍不住边哭边抱怨,被赵建安说了一顿,明明就是孟晴和柯林的错,怪陆近山做什么,他也是为了带蕴心和彦彦出去玩啊,天晓得怎么会发生那种事。还让她不要在陆近山面前表现出来,以免陆近山更加自责。
听见陆近山忏悔的话语,刘爱娣吸了吸鼻子,叹道,“一切都是命啊。近山,这不怪你。只能怪蕴心命太苦。”
陆近山听刘爱娣的开解后,眼圈突地红了,他抿紧了嘴,努力不让泪水流出来,心中祈求上天,快让蕴心醒过来吧。
只可惜等他下午3点踏上去沈阳的飞机时,赵蕴心也没能醒过来。
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还做了一个梦,梦中还是那条弥漫着浓雾的公路,他站在路上,听见赵蕴心呼唤着彦彦,又呼唤着陆近山,还喊着爸爸妈妈!他一边应着,一边跑动着去找她的身影,可惜怎么也找不到她。
“蕴心!蕴心!”他满头大汗的醒来,窗外夕阳西下,他一睁开眼睛就被夕阳刺到了眼睛。
旁边的乘客见他从噩梦中醒来,递上了一块纸巾,“擦擦吧。”
他怔怔的接过纸巾,道了谢。
“年轻人,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那个乘客是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唯一特别的是他居然穿了一身道袍,在他们这一飞机人中,格外显眼。
陆近山不想告诉外人自己的私事,于是摇了摇头,沉默不语。
那人并未气馁,“我叫做骆寒云。年轻人,相逢即是有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给你看看手相吧。”
陆近山从未接触过这类东西,见骆寒云表情关切,他终于开了口,“谢谢,不用了。我不信这些的。”
骆寒云哈哈两声,摇了摇头,就没再说话了。
下了飞机,陆近山感觉非常疲惫,到了酒店,倒头就睡。
他又来到了那条公路,一如既往的,公路被浓雾包裹着,他站在路上,仓皇四顾,怎么今天的梦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