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管理制度,哪里是杀了大当家就可以把自己儿子塞进去的?即便要塞儿子,也应该是先拿高云长开刀,与大当家有何干系?
☆、第三十九章篁修初争,子衿试探
项景昭长叹一口气,只觉跟高云长说话忒费劲,可还是得耐着性子说下去。因怎么分析他也不懂,项景昭只能将一直压在心中的事透露一二。
“若说这人不是招揽你们,那同时招惹我们项家又是做什么?”
高云长一惊,立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项景昭也只说个头,意在引起高云长的重视,现下也不愿再提这事,岔开话题,继续谈高家的事:“陆啸这人进高府,又收我为徒,问题很多。”
高云长这半日早震惊了许多次,可也敌不上这个消息对他的打击更大,他更惊愕了:“你说师傅?!”
还没待项景昭点头,他已先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师傅是我父亲亲派人去南山请的,三顾茅庐才将他老人家请下山来,进了高府后,又向来对我的武艺极为上心……且不说我了,单说你,你也师承陆师傅,你可绝出他的异常了?”
项景昭暗地里猛翻白眼:“我可不就是觉出他的异常才这么说的?”
犹豫再三,还是把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云起跟他有联系……”
高云长头更大了:“又关云起什么事?”
项景昭已面露绝望之色了——这还是那个在一众小子面前说一不二的大哥吗?为什么自己要与这样的人交流?好想回家撸猫啊!
他不耐烦地说道:“总之我有自己的法子知道,云起跟他暗中有联系,如此看来背后的人看上的不仅有你们高家,还有我项家。你说,这整个大明朝,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胃口,既想吞高家,又想吞项家?”
高云长这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可如此说来,项家岂不是很危险?”
项景昭摇摇头:“这件事我早有察觉,到时候也不至于如无头苍蝇般乱撞,眼下还是你家这事要紧些。”
六皇子外派西北,不知是福是祸,如今按捺不住的,既有可能是嫡支的六皇子,也有可能是长子大皇子。皇后窦氏与贵妃杨氏,一个是六皇子生母,一个是大皇子生母,母家皆权倾朝野,两皇子背景可以说是旗鼓相当。如今也就他俩才有能力争一争了。
一想到此,项景昭又是一阵头痛,没想到自己投身商贾世家,居然还能碰到夺嫡的事,自己不过是想守着祖宗基业得过且过,没半点野心,如今反而身不由己起来。
左右自己只是兵来将挡,若有人招惹他,自会迎头反击,但若没人招惹,他乐得做个闲散少爷,不问世事。
又想起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妹妹们,暗想若是王姨娘能把那个弟弟教好了,以后将项家产业也甩给他,自己要求不多,只要每日三餐有,日常穿衣有,再混个热水洗澡,暖房就寝,就十分快意满足了。
正胡思乱想着,瞥见高云长还一脸苦相,才想起正事来,忙收回心神,但既不知这背后使鬼之人,又不知对方下一步动作,也不好拟出什么章程来。
且高云长还是不能接受陆啸竟与此事有关,想来他跟着陆啸学武,自得了不少好处了。陆啸也是个厉害的,才来不足一年,先收了高云长的心。这样一想,等高父身死,他既能与高家二叔勾结,又与高家长房继承人高云长交好,真是好算计啊。
只是陆啸对自己的态度却有些奇怪,虽也教授着武艺,但究其根本却像是在为与云起见面搭桥铺路,并没有拉拢的意思,若不是自己机警,明里暗里套出许多绝活,怕此时还只学了他功夫中的一点皮毛呢。
如此干想也没甚么意思,想不出什么良方,项景昭便不在高府久坐,先去问候了高父并高家几个长辈,这才离了府自家去了。
回到房中,正看见云起蹲在地上逗猫,他笑:“怎不去床上坐着,将猫放到床上,逗起来也方便。你这样坐着,仔细腿麻了,烧得慌。”
云起还是十分温和的模样,手里拿了根狗尾巴草摇晃着,说:“这猫儿在地上打了好多滚儿,粘了好些尘土,放床上弄脏床铺可怎么好?”
正巧珠玉碰了小果盘进来,听到这话,先笑开了:“好歹云公子是个知道疼人的,知道不能弄脏了床铺,哪里像少爷……”
项景昭忙打断她:“少爷我怎么了?我何时不疼你了?昨儿我还把祖母赏我的玫瑰酥酪留给你了呢!”
珠玉被他一呛,更笑得欢了,只说:“是是是,少爷也知道疼人。”说话间摆了果盘,沏了茶,见屋里没什么要紧事,凑巧外面紫云叫她踢毽子,看屋里有云起,便放心出去了。
屋里又只剩他们两人,阳光懒懒照进来,外院是丫鬟们的笑语,恍惚间竟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许是外面太闹,反显得屋里太静,好半晌云起抱了猫起来,同项景昭说:“如今你怎么连这档子事也要争?左右你是主子,好东西都你享着,自然你最能疼人,我不过是嘴里说说罢了。”
项景昭诧异看他一眼:“今儿语气怎么有些不对?我也不过是说句玩笑话罢了……”
云起也不看他,嘴里轻念着:“我哪有什么语气不对呢?”抱了猫坐到桌前,将小猫放到桌子上,看猫摇摇晃晃地爬到桌子边缘,又轻轻抓到中间,再轻推着他走路。
项景昭也绕到桌前坐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