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就十分眼红,这么好的小说怎么没连载在自己家的报馆呢?所以他提出让雪兰写新书只是一个计谋,他早知道她不会舍弃《燃秦》了,就算她肯,他们报社也不肯的,这样说只是趁机让雪兰欠下他们人情而已。
赵主编比《京郊晚报》的老板精明无数倍,他早把文人的肚肠都摸清楚了,哪怕这个文人还是个小姑娘也一样。文人大都倔强又好面子,而且认死理,你用强权和阴谋诡计要挟人家,人家宁肯玉碎,不愿瓦全。相反你顺着他们,用恩义这种阳谋来挟持,岂不是要体面和聪明的多。而且这一招也真的管用了,雪兰的确非常感激他。
当时出版行业很乱,雪兰在《文学报》更新《燃秦》,《京郊晚报》也在继续连载《燃秦》,两家打起了擂台。
听许编辑说《京郊晚报》原来想找耕田先生捉笔,因为他模仿过雪兰的书,人们都夸赞像,可是耕田先生一听是要用雪后山岚的名字续写《燃秦》,却说什么也不肯了,只道不愿意做背信弃义,盗取他人之物的事,而且他也写不出原作的恢宏之感。
后来他们找了写《绝代女忧》的春秋老人,这位先生倒是毫不在意,就接着雪兰的文章续写了。他因为文笔fēng_liú,写出来的东西倒是很有个性,根据他的设想走反而有很多奇妙之处。
于是读者们就莫名其妙了,一本《燃秦》,两处连载,何处为真?
有记者去采访,《京郊晚报》的说法是,雪后山岚从未离开报社。《文学报》的说法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孰真孰假自有分晓。
春秋老人虽然写的好,可是他和雪兰毕竟不是一个文风,而且他不是《燃秦》的原作者,对《燃秦》的基本脉络无法把握,不过短短几章,就分出了不同。
春秋老人的作品中出现了不少错误,包括人名、地名,甚也改了。要知道《燃秦》最精彩的地方就是借今人的视角书写古人,这里面的剧情一环套着一环,一个包袱带着一个包袱,除非是像雪兰这样一开始就做了详细准备才动笔的,否则根本写不出原作者这样丰满有趣的故事情节。
春秋老人倒也光棍,他完全改成了自己的风格,在后面把秦国夫人等几个女人统统娶进了门,公主也被弄了回来,每天用很大的篇章书写敦伦之事。春秋老人的风格是写yù_nǚ,于是几个女人的画风全变了,原来冰清玉洁的变成了yín_wádàng_fù,原来就很荡的,那更是荡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于是很多不知道作者离开的人,也马上就察觉出了不妥之处,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直接转到《文学报》继续追刊。也许很多人曾经吆喝,要韩海龙多收几个女人,可等真的出了这种剧情,反而没有了曾经的味道,变得寡淡无味了。有哪篇只有肉,而没有故事和感情的书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呢?何况就算是同一个故事情节,不同的人来写,也会有一种是天上的琼浆,一种是地上的泥汤之感。
《燃秦》就是一本打开了人们眼界的奇书,作者写的至情至深,普通人是写不出那种韵味的。许多报纸都出来批判《京郊晚报》的无耻行径,其中骂得最凶的要数《长虹》的点墨流火,简直要把《京郊晚报》数落为文坛的渣滓了。
“当今社会的出版乱象令人发指,抄袭、盗书等等满目皆是,真可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一些品德败坏之人,更是不顾廉耻,连遮羞布都不要了!《燃秦》这等旷世奇书,他们也敢胡乱找人续作,续作还敢续的这样糟糕,简直无耻之尤!下作之极!”
在这个时代,文人还是很注重操守的,写文章的人尤其注重名声。
在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中,讲究‘文如其人’,一个人的人品好,那么他的文章自然是好的,是正气的,是值得千古流传的。倘若一个人的私德不好,那么就算他的文章再好,也没有任何价值。
比如大奸大恶的秦桧,他的文章写得繁花锦簇,他的字写得挥洒大气,他的治国理念也很有章法,可是有谁会宣扬他的这些好处呢?你的文章写得再好,你的人品不好,那么也没有任何人追捧你。
《京郊晚报》找人借雪后山岚的名字续写《燃秦》,如果在其他时候,恐怕也引不起这么大的风波,可是谁叫他们续写的是《燃秦》呢。
一部《燃秦》看似话题不多,实则早就不知不觉融入了民间。
这是纯粹的白话体长篇小说,故事精彩,人物形象丰满有趣。早在说书先生们把《就已经走入了大街小巷,以其语言的平易近人和剧情的跌宕起伏风靡开来。
也许正统的文化界认为这书上不得台面,也许会像秦风一样到处挑刺,可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止这本书浪潮一样的涌起之势。如果你问一个路边根本不识字的青年,如果他也说听过《燃秦》里的韩海龙,那么这本书即使没入殿堂,也早就高于殿堂了。
《京郊晚报》竟然想随便找个人来就代替雪后山岚续写,简直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走了一步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棋。这不但窃取了他人的劳动成果,还让许多民众感受到了欺骗,这种道德低下的行径为大多数人不齿,也遭到了大多数人的唾骂。
这还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文学报》的影响力,作为一份正规报刊,它在全国重要省份的发行量之大,是《京郊晚报》完全不足以撼动的。何况它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