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数学课。
很不幸的,雪兰属于脑子不太灵光的那个行列,而且她还光荣地列为了被点排行榜的前几名。
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你这么小心眼,你爸爸知道吗?
于是这天清晨,看到课表上的连堂数学后,雪兰觉得自己的胃都要被穿破两个窟窿了。
果然,他讲完课后就开始了:“那好,我们找同学上黑板来做几道题,练习一下。”
一瞬间,课堂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雪兰好像可以听到无数心声在飘荡。
不要叫我,不要叫我,不要叫我……
就在某种紧张的氛围提到了嗓子眼时,那个男人说话了:“我看看谁低着头,我就叫谁。”
雪兰立即抬头,然后就正好撞在了人家笑眯眯的眼睛里。
“好,刘雪兰同学。”
啊啊啊啊啊混账,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不是说好了,谁低头叫谁吗!
在一群松了口气的小姑娘中,苦逼的雪兰又登上了讲台,握住粉笔去解题。
第一道题,写写擦擦,解出来了。第二道题,写写擦擦,写写擦擦,顿住……
某人晃荡到雪兰身边,低声问:“昨晚预习了没有?”
说没预习是找抽,说预习了是承认蠢,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预习了……”雪兰苦逼地说。
“预习了还不会做?”
“……”
“回去坐下吧。”
内牛满面的雪兰默默诅咒,你这样欺男霸女的货色是没有好下场的!
但事实证明没有好下场的人是解不出题的雪兰,她被叫进办公室,王老师拿出一张试卷说:“刘同学,你这次的数学考试没有及格啊。”
“老师,我基础不太好。”雪兰眼巴巴地说。
“嗯,我看出来了,我这里有几套习题册,你拿回家做做好了。”
雪兰瞪着习题本,脸都要青了。
“老师,您不能这样,公报私仇是不对的。”雪兰默默地说。
“哦?公报私仇?咱们有仇吗?你说出来听听。”
“老师你太过分了,以后你再老让我上黑板做题,我就转学了。”雪兰说。
王少爷被噎了一下,从没见过这么横的女学生,他是老师好不好?他上学那会儿,被老师打手板打肿了都不敢吭声,还要随父亲上门道谢呢,这个居然威胁要转学?
其实王少爷第一次见到雪兰的时候也挺惊讶,用一句后世的流行语来说就是菊花一紧。他那天穿了一身昂贵的白西装,结果坐了趟电车就染了血,还招招摇摇了一路,想起来都是一肚子泪啊。再联想起同座的那个小姑娘握着包手绢的手指,呆愣愣看他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原来人家不是被fēng_liú倜傥的他迷住了,而是干了坏事不敢告诉他。结果巧不巧的,她居然是自己班上的新学生,本来他也没打算跟人家小姑娘计较的,可是这个姑娘的数学成绩太烂,又在志愿书上填想上大学,他才在学习成绩上抓紧了她一点,怎么就成公报私仇了?
“你……你等一下……”王少爷缓了口气说,“刘同学,你数学成绩这样,怎么还理直气壮?”
雪兰看了一眼自己惨不忍睹的试卷,挺起胸膛说:“脑子笨并不代表我的尊严可以被侮辱,您明知道我水平差,却在讲台上一次又一次地侮辱我的智商,我不愿意忍受这种侮辱,故而决定转学。”
王少爷半张着嘴看着雪兰……
“呃……刘同学……”王程彦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试图让自己强硬起来,他知道当老师必须要威严才行,“你这样跟老师说话,很不礼貌。”
雪兰毕竟不是真正的十六岁少女,她也的确是不把面前这个小青年放在眼里的,不过毕竟这是老师,要给人家面子才行,于是她扁扁嘴,抬起一只胳膊捂在眼睛上:“但是人家真的不愿意再上黑板了,呜呜……”
本来嘈杂的办公室里安静了,王少爷和雪兰引来了一众男教师们的视线。
王少爷的脸色霎时白了,慌乱地站起来,手足无措地说:“那个……有话好好说……你不要哭,你不喜欢上黑板做题,那我以后不叫你了……”
“真的吗?王老师?”雪兰委委屈屈地说。
“真的,真的。”比真金还真。
“那谢谢王老师,我先回教室了。”
雪兰一离开办公室,屋里立即响起了一阵笑声。
一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教师笑得停不下来,他对王程彦说:“小王,你可不能这样啊。”
王程彦无奈地说:“我已经听了前辈的,点名回答问题啊,她们好像已经很怕我了……”
男老师说:“我们这里是女校,却没几个女老师,所以咱们得板起脸来才行,不然你以为她们很好对付吗?女学生哭一哭,你马上就什么原则都没了,如果今天这个哭一哭,明天那个哭一哭,这老师还能当吗?”
当初一进学校,这里的男老师们就警告过他,因为是女校,所以男教师不可以跟女学生们随便说笑,最好除了上课都不要有过多接触。但同时也不可以把女学生当男学生那样,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最好是时刻保持威严,没事就提问最好了,对于答不出问题来的,也不必责骂,叹息就可以了。王少爷很认真地执行了前辈们的指导,并获得了不错的效果,反正他的课堂上,绝对没有敢戏弄老师的女学生存在,可是除了这一种方法,还有其他的方法对付这些女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