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皇兄的。”
安静得就好像一切都停住了。云意与霍檀相顾无言,少顷,云意缓缓道:“我信你不会行魇胜之事,同样信小婵不会。陛下若疑到她身上,我身为兄长会为她查个清楚,但……没有理由搭上你的性命去息事宁人。”
“那如果当真是她呢?”霍檀反问道,“如是无辜,自可以还她清白;可若当真是呢?除却旁人顶罪,还有什么法子能救她?”
毕竟,云婵对皇太后的恨意……阖宫皆知。
作者有话要说:《大夏日报》头条:
明宁长公主府昨夜发生暴力冲突,疑与巫蛊案有关。
☆、第54章应对
早朝开始前的永延殿,气氛变得异常诡秘。
皇帝还没有到,以往这个时候,朝臣们总会低语点什么。譬如各样政事、亦或是权力变动,都会说上两句。今日……低语倒还是有的,却显然压抑多了。
无论是多么高的官阶,说起此话时,皆连眼都不敢抬一下,又或是匆匆扫一眼那几位身着飞鱼服的禁军,而后赶紧收回目光来。
昨晚明宁长公主府的事……
众人略有耳闻,又谁都不知细由。负责办此事的几位禁军都尉府官员目下就在殿里,却是无人敢上前无问上一问。
.
随着皇帝的到来,那些低声议论在被尖锐的通禀声压下后就再也没有重新起来。文武百官行大礼觐见,皇帝若常回了一揖,又若常落了座。
永延殿里安静得好像没有人,几乎连呼吸声都不怎么寻得到。皇帝的目光沉沉扫过大殿,没有先问朝臣是否有事要禀,出言便道:“传明宁长公主来。”
阖殿的气氛都更加沉了一沉。
众人屏息不言,只静等着明宁长公主霍檀到殿。稍滞了一会儿,却是云意离席起身,行至殿中一揖:“陛下容禀。”
“卓卿君。”皇帝一颔首,“你说。”
“臣知陛下大约有所耳闻昨夜之事。”云意拱手道,稍稍一顿,续言又说,“若仅如坊间所传,陛下该问罪明宁长公主无误。但……此事另有隐情,请陛下亲自审过再说。”
另有隐情?
朝臣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自然想知道这“隐情”是什么,睇一睇皇帝的面色,又无人敢贸然去问。
霍洹也是一怔。从云意的口吻中,不难寻出几分偏袒与遮掩。思了一思,倒还是依云意的话办了。吩咐宫人请明宁长公主到宣室殿候着,而后,暂将此事搁下不提。
.
待得微弱的晨光变得温暖,驱散秋夜残余的寒凉时,霍檀已在宣室殿中跪得膝盖酸痛了。
不知道皇帝为什么没有直接问罪、而是传了她来此,霍檀心里暗暗期盼着,是云意在朝上为她说话……
一面觉得不太可能,又不肯挥开这盼头,霍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似乎比膝头的不适还要难受些。
连那一声“陛下驾到”都没能把她的神思拉回来,直至脚步声在背后响起,霍檀才恍然惊觉皇帝已下朝回来了。
“皇兄。”她平心静气地拜下身去,很快,感到有人在身旁驻了足,兄长熟悉的声音中好像带了点犹豫,轻道了一句:“起来吧。”
她起身起得费力,霍洹默了默,还是扶了她一把。交由宫人扶着她落座,接着看向几步外沉默不语的云意:“怎么回事?”
“昨晚……”云意浅颔着首,扫了霍檀一眼,声音沉沉,“明宁长公主说她未行魇胜之事,臣信了。”
霍檀后脊一僵,似未料及他会说出这番话来,意外不已地看过去,清亮的眸色中满是惊喜。
“恕臣冒犯……”云意没有再看霍檀,揖道,“如若……锦宁长公主也说自己不曾行过魇胜之事,陛下可会信她?”
“你说什么?”霍洹显是不解,一时不知此事如何能与云婵扯上关系。略一思索,有了些许猜测,看向霍檀,带着询问的意思唤了一声,“阿檀?”
云意短舒口气,如实禀道:“昨晚臣奉旨搜查明宁长公主府时,确遭抵抗,长公主府有几十人丧命,禁军都尉府也死了十一人。”他语中一顿,心下斟酌了一番言辞,续说,“后来臣追问长公主缘由,长公主说……此事再查下去,锦宁长公主脱不了干系。如此,还不如让天下皆以为是她所为,坐实了罪名,锦宁长公主便不会遭疑……”
自是略过了霍檀担心他受牵连的一道。
霍洹眉头倏皱,又很快舒展开,安静须臾,问霍檀:“是皇太后的安排?”
“是……”霍檀低着头,点了一下。
霍洹又问:“究竟怎么回事?竟闹得你要为锦宁顶罪。”
“不知道……”霍檀的声音低若蚊蝇,轻声一喟,又说,“臣妹那日去长乐宫问安时……偶尔听了两句,并不知细由。只知母后要借巫蛊之事除锦宁姐姐和……指挥使大人,所以就加了小心。别的做不了什么,只能将计就计替姐姐脱这个罪。”
“冯家权势滔天,若来日有足够的罪证证明是锦宁长公主行魇胜之事,陛下……”云意眉头紧锁着看向霍洹,后者一声哑笑:“朕自然信她,卓卿君不必担心。”
“皇兄……”霍檀抬头望过去,许是因为方才跪得太久,神色很有些恍惚,“不知冯家、母后是什么打算,皇兄打算……如何设防?”
.
宣室殿里气氛沉沉的。
红黑相间的纹路,平日里只显得肃穆,此时却显得压抑极了。三人各自沉默着、思索着,却是久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