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是被‘嫌贫爱富’了,她素来自傲,想起自己捡了别人弃如敝履的便如鲠在喉,顿时推开丈夫,扶着丫鬟的手走了。
秦峰苦笑地看着自己落空的双手,快步赶上去,也不知怎么哄得,不过片刻宋筠便开了颜。
宋筠斜睨着他,“她倒也是个可怜人,年纪轻轻的就守了寡,膝下只有一个女儿,那倪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瞧她言不由衷的样子,秦峰失笑,将她搂入怀中,“那又与我何干,我的好娘子,我的心意这么些年你难道还不知道。”
这是秦峰的真心话,秦峰在邓氏那里摔了人生第一跤,摔得颜面无光,尊严扫地,被父亲指着鼻子骂人家凭什么看上你而不选世家子时,秦峰恨不得死过去。
乍然见到邓氏,尤其她那种余情未了的反应,让秦峰惊讶的同时不免有一丝好笑,一点得意,其他再没有了。虽然有时候他会苦恼自己妻子骄纵,但是更多的时候,秦峰感激她,他有今时今日,妻族功不可没,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宋筠之父嫡庶十一个儿子,只得了宋筠一个女儿,还是金贵的嫡女,又是自小就体弱多病,就差疼到天上去。所以会在宋筠看上秦峰之后,顾不得地位悬殊下嫁爱女,为了爱女大力提拔秦峰,好在秦峰自己也争气,如今已是正五品的将军。
对比秦峰的不以为意,邓氏的心就跟在油锅里炸似的,整个人都是魂不守舍。
如诗先去竹屋里查探了一番,才出来请邓氏入内。
邓氏心不在焉,所以也没注意到如诗的手在发抖,邓氏一进屋内,旁边就伸出来一只手,一把邓氏搂入怀里,另一只手捂着邓氏的嘴,那人将头埋入邓氏脖颈处,轻舔慢咬。
邓氏如遭电击,等脖颈处传来微微的刺痛,刷的一下子汗毛都立了起来,张嘴欲咬人,不想那人却捏住她了的下巴。迫得她合不拢嘴。
“多年不见,娘子还是如此可人,真叫我欲罢不能。”说着那人另一只手已经解开邓氏腰带。
听到这个声音,邓氏霎时褪尽了血色,几乎站不住脚,“你,你,你……”
那人一个转身,将邓氏面对面抱在怀里,抬着她的下巴调笑道,“一夜夫妻百夜恩,咱们可不止做了一夜夫妻,难道娘子这就忘了我。”
眼前这人修长清瘦,穿着水墨色道袍,一派道骨仙风,可不就是宋筠念念不忘的清远道长。
邓氏抖如糠筛,骇得语无伦次,“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放了我,你想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我,求你了。”要不是清远扶着,邓氏就要瘫软于地。
“呵呵,”清远轻佻的拍着邓氏的脸庞一边调笑,“她们哪能及得上娘子活色生香,让人魂牵梦萦,我阅女无数可没哪个及得上娘子的妙。”一边磨蹭着邓氏的身子。
听着这不堪入目的话,邓氏发了狠,发了狂似的扑过去,厉声道,“我是李氏妇,你这样对我,若是让李氏知晓,难逃一死。”
清远轻而易举的扣住了邓氏的手腕举过头顶,好整以暇的摇头叹息,“看来娘子是真不关心我,居然不知五年前我入宫为陛下诊脉,陛下奉我为上师,凭着一手医术,不少世家贵胄都欠了我人情,李氏想动我可没那么容易。”拍拍邓氏的脸颊悲天悯人道,“倒是娘子你,一旦事泄怕是必死无疑,还有我那可怜的小三娘,所以我劝娘子可要保守秘密。”
“三娘和你有甚关系,你不要胡说八道。”邓氏色厉内荏。
清远眯了眼盯着邓氏,邓氏目光躲闪。来之前三娘是不是自己血脉清远只有七分把握,看邓氏的反应剩下的三分不确定也消失了,不由喜形于色,他快知天命的年纪,虽然对子嗣不上心但是突然发现自己有了这么大个女儿,还是欢喜居多的。
“当年你那么着急发慌跟我说李德怀疑咱们的事,怕是诓我的吧,咱们这么小心怎么可能被他察觉。而是你怀孕了,你怕李德知道这不是他的骨肉。”清远笃定道。
第26章不识庐山真面目
面对清远的质问,邓氏张了张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身子一会儿如坠冰窖一会儿如在火堆上烤。
她进门三年一无所出,倪氏深嫌她,指了一婢女给李德,美貌不在她之下。那女子棕发碧瞳,雪肌玉颜,李德另眼相看。虽然有祖宗家法在,十年内她们不可能在她前头生下子嗣,但是邓氏依旧彷徨。她害怕万一,李德身体太差,她娘家太弱,她害怕李氏开此先例。
发现那婢女可能怀孕了,不待考证邓氏就狠狠心将那人偷偷卖了出去,卖个把得宠的婢女只是争风吃醋的小事,谁也不会过于指责她,可若是故意对子嗣下手,许是好脾气的崔氏都不会轻饶她。
最终也如她所料,把人卖走了,就是严苛如倪氏也没苛责她,只不重不痒的说了她几句还想再送人被她一句李德亏了身子挡回去。
痛失爱妾的李德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问她难道不知道以雪娘容貌会落得什么下场?
她当然知道雪娘会落得个什么下场,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这不就是身为一个舞姬应有的下场吗?那样的女子本就是个让人取乐的物件,李德贪新鲜,喜欢几天很正常,可他太喜欢了,她怎么容得下,那么只能出手让她去过本该过的日子。
最终惊动了崔氏,李德反而被崔氏训斥不守规矩不知轻重,被个低贱的舞姬迷了心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