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金吾卫交给原御林军统领赵天成,副统领葛杨升为统领。
赵天成初来乍到,威严不足难以服众,金吾卫众校尉心有不忿,又有空降兵参差不齐之故,整个金吾卫乌烟瘴气,对其他人而言,可不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此良机,李廷也往里面塞了钉子。
自家有多了一个筹码,李昭喜闻乐见,且金吾卫里有人,安全系数也上了一个台阶,谁知道这皇帝会不会突然抽风杀人放火。在李昭看来这皇帝不是疯也是个傻的,有一个聪明的敌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的敌人不是常人,因为你永远猜不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被他坑了,只能吐血:窝勒个去,居然还能这样!但是什么都晚了。
李湛临走的时候就给她留了不少或明或暗的人手,分布于京城内外,叮嘱她一有风吹草动就带着大父大母跑路。不用李湛嘱咐,李昭也不会拿自己小命冒险,人没了,那就真是什么都没了。
一晃就到了秋末,楚崇原凯旋而归,陈广群众基础广泛,朝廷这场仗赢得十分惨烈,但至少是赢了,眼下,皇帝十分需要一个振奋人心的喜讯,遂只宣扬功绩,全然不提牺牲几何。
楚崇原等将领入城那一天,万人空巷,锣鼓喧天,谁能想到大齐皇朝已经摇摇欲坠。
陈广起义就像一个讯号,短短几个月内,各地农民起义如雨后春笋,大大小小有八股,有的被州府剿灭,有的还在蓬勃发展。最让皇帝头疼的王晋安就发展的越加茁壮。
歌舞升平之下已是危机四伏。
一场秋雨一场寒,李昭不幸中招,平日身体越好的人,一病起来便来势汹汹。李昭喝了七天的药这病也没好利索,整天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李廷因雍州税赋问题和皇帝在朝上闹得不欢而散,起因是大齐战火四起,国库空虚,大军粮草供应不及。而一直以来,雍州的税赋都比其他八州低,他要加税赋。
李廷说,雍州连年征战,伤亡远大于八州,这些年也接连遭逢天灾不断,民生维艰,陛下是要逼得雍州百姓也揭竿而起吗?
谢韫和方相赶紧出来和稀泥,税赋是你想加就能加的吗?加的不好是要出大乱子的。
又有雍州官员跳出来说我们雍州遭灾,向朝廷要求赈灾的折子每次都是石沉大海,怎么加税第一个就想起我们。
雍州一系官员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活像是个被继母虐待的小孩,把这些年的愤愤不平都发泄了出来。
最后闹得很不愉快,当天李廷就报了病休,来一个眼不见心为净。雍州一系其他官员有样学样。
成国大长公主索性拍板一家人去京郊温泉庄子休养。
“这个点了,你怎么还不睡?”成国大长公主不满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李昭,故意在她药里多加了安神药,就怕她不肯好好休息。
李昭俏皮的歪了歪头,“我不想睡,”软绵绵的撒娇,“大母,等有了消息,我马上去睡。”
成国大长公主无奈的一叹,小时候李昭还会冲她撒娇,可自打来了京城,她稳重的不像个十岁出头的小娘子。眼下被她这么一央求,成国大长公主忍不住就心软了,可想起她是为什么撒娇,成国又止不住的忧心,思虑伤身!李昭前几日病的凶险,成国颇有一种胆战心惊。
“药也没吃?”
李昭打哈哈,“让人温着呢,待会儿就去吃。”
“重新熬一碗来,久了就没效果了,端来了你给我马上喝了睡觉,一觉醒来,什么都尘埃落定了,你不睡有何用?”成国大长公主态度强硬。
忽的紫光小跑进来,颤着音道,“楚王反了,皇上在全城缉拿楚王一干人等,已经有人寻到庄上了。”
李昭眼神骤然亮起来,今晚是楚崇原的庆功宴,皇帝命三品以上官员携眷参加。几日前,李廷为什么和皇帝闹得那么僵连带着不少雍州重臣都一起病休,就是为了顺理成章的避开今天这场宫变。至于事后被人猜到他们早知楚王阴谋又如何?
“具体是怎么回事?”
紫光摇头,“奴婢不清楚。”
成国大长公主忍不住又叹一口气,“罢了,你收拾下去寻你大父问清楚,省得你在这抓耳挠腮猜。”
李昭冲成国大长公主甜甜一笑,收拾了下就随着她一起去寻李廷,李廷见到李昭只摇了摇头,便指了李毅说话。
“楚王勾结葛杨联合阮氏、吕氏、胡氏等刺驾失败,楚王带着世子从西天门逃走,楚王妃一概家眷被擒。葛杨当场伏诛,齐王、定王、安王死于混乱之中,平王重伤昏迷。”
李昭惊了下,不是惊讶前面那一句,她早就得知楚王要逼宫。打仗耗钱,国库空虚,唯一那点打算以防万一的家底也因为接二连三的起义不得不拿出来。有一段时间连粮草都供应不上,为此还闹出了小范围的军队哗变和抢劫百姓的丑闻。
皇帝从抄了青阳县公孙等三个小世家的事情上得到灵感,区区一个小地方的世家就如此豪富,中等世家呢?一流世家呢?
于是皇帝盯上了比较独的中等世家何家,揪了对方克扣粮草的罪名,抄了何家解决了燃眉之急。尝到了甜头的皇帝,一发不可收拾,把世家当成了国库。
这几个月仗打下来,已经有五家被抄,这五家并不无辜,可以说罪有应得,然皇帝这种做法却得罪了一批世家,逼得一些世家不得不反他,不反也许下一家就是自己。
阮氏是方氏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