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

如小美人鱼在刀尖上跳舞的绝美与痛苦，又似下定某种惊人决心的坚定与决绝。

风华抬起头，有点惊讶的：“季泽……”

“老师，那个男人是谁？”

那道华艳冷冽的声音，含着铺天盖地的黑暗戾气，一字一顿的问。

风华微微往座椅上一靠，姿态慵懒，没有一丝迟疑的回答道：“男朋友。”

男、朋、友。

这三个字，让少年漂亮的凤眸里，闪过一道猩红之色。

嫣红的唇冷冷勾起一个乖戾的弧度，冷声质问。

“你们昨晚……做了？”

季泽清楚的看见——

女人正在把玩着钢笔的纤长漂亮手指，蓦然一顿。

……没什么好验证的。

下意识的反应，已经确定了他的猜想。

季泽心口裂开一个洞，弥漫上丝丝深入骨髓的冷意，还有……铺天盖地的绝望。

她真的……跟那个男人睡了。

最可悲的是……

他竟然还是无法放手。

“……你，喜欢他？”季泽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轻颤的响起。

“不关你的事情，出去。”

风华脸色冷艳，下逐客令。

少年脸色惨白如雪，嫣红的唇咬出一道鲜艳血色，忽然捉住她的手腕：“……老师，我错了。”

“……”

“我以后都乖乖听话。”

“……”

“你不要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少年一句一句，姿态极低的认错，声音里近乎可以称得上是……哀求。

“——不好。”

风华红唇轻轻吐字，欲抽回自己的手腕。

谁知，却被季泽以更坚定的姿势握得更紧。

仿佛他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般。

“老师，我知道你是在跟我赌气，不过没关系，只要你离开他，昨晚的一切……”

少年声音隐忍而挣扎，夹杂着一丝痛苦，最终缓缓道：“我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

这话，倒是让风华刮目相看。

季少爷真是长大了啊。

她神色玩味的一笑，问道：“你真的不介意？”

“……”

说不在意，是假的。

可是，比起她，那些……好像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虽然心里嫉妒万分。

季泽闷闷的“嗯”了一声。

风华刺激他：“就算我跟他交往过、约会过、接吻过，甚至上过……”

床。

这个字，风华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少年堵住红唇。

他不想听！

一想到，那个男人也曾这样吻过她，甚至做过男女间更亲密的事情……

季泽就嫉妒得要命！

这一刻，他只想让自己的痕迹，抹去她身上其他男人的气息。

这么一想，就……一发不可收拾。

唇，从那艳丽的红唇上，一路往下流连到白皙修长的玉颈、精致优美的锁骨……

牙齿，轻轻咬住一粒扣子。

扯断、崩开。

胸前的白色衬衫微微敞开，露出一大片莹白诱惑的春光。

少年凤眸灼灼，低头……

在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触及到某个隐秘边缘时，风华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捉住他的手腕，声音喑哑微微喘息的说：“……季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