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怎样才能把资源优势变为产业优势,让隐藏在深山里的矿石变成产品、变成商品呢?
首先,你要选择离生产线近、质量好、储量大、便于开采的矿点。然后你又要看矿区内及周边有没有居民居住,有没有重要建筑,有没有文化古迹,是不是风景旅游区。
其次,你再要看你的开采对河流、耕地、人文景观有没有影响或破坏。
如果你能满足上述各方面条件要求后,你再去考虑怎么修路,怎么开采,而你要做的这一切必须经过主管部门批准。只有你拿到红头字文件或红本本之后,你才能进入施工现场,去继续你的前无古人的伟大事业。
许多问题,也是大多数的问题都好解决,也都解决了。不外乎走一走用政策攻心、金钱安心的过程,总之是解决了。可左河是大江上游无数条发源性支流之一,矿山开采要揭土、要修路、要开山放炮、要产生废弃物,将会直接影响河流生态,这本是不容置疑的。但也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工程设计人员提出了好几套解决方案,如修建一条坚固的堵渣堤、在河底开掘隧道等等,虽然这些方案实施起来有难度,但政策还是许可的。可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几次上报方案,几次现场办公,还是一拖再拖,反反复复不是这里不生肌,就是那里不合口,一直没有下文。
所以,潘天宇很着急。
何伟力也有些着急。
可是,光着急不行,必须要找准问题的根源并想法化解它。
究竟哪里才是问题的根源和矛盾的症结呢?
已经有了相当丰富从政经历和处世经验的何伟力早已心知肚明。
这几年他在宦海之中游弋,懂得了很多道理。官场中的他,过关斩将,一路顺畅,虽然有贵人相助,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巨手在支撑着他,但外因只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才是变化的本质,舍弃鸡蛋,用石头来孵小鸡,那绝对会是劳而无功的。
就在那一届西部博览会不久,年纪偏大的市委老书记退居二线,有资历、有学历、年轻有为、政绩显赫、处事左右逢源的副书记钟光亮毫无悬念地转正了,成了掌握松山市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一号。接下来他大刀阔斧,深化改革,在组织人事方面大量启用能人、强人,骄人的成绩一路飙升,城乡变化日新月异。
英雄造时势,时势出英雄,在有利的时势之下,何伟力也在几年功夫从秘书职务的之上一路向上,副主任、局长、副市长,现在又坐在了主持全面工作的市长位置上。
这一路风雨兼程,含辛茹苦,几多历练。何伟力不但认识、熟悉了官场世界,掌握了官场规则,也改变了自己的性格,世界观和方fǎ_lùn都得到了从量变到质变的飞跃。在处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关系时,酸腐、谨小慎微、谦谦君子的形象连影子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内涵丰富,游刃有余,让人莫测高深。
心知肚明的何伟力不会明确地告诉潘天宇,问题不是不能解决的,他也不可能向潘天宇道出其中奥妙,他在守候、等待,他要潘天宇自己去权衡利害得失,然后主动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
潘天宇也不是傻子。他深知自己投资几亿元人民币,就要开始生产、就要开始回收本钱、就要开始创造效益的这么一个大型项目,不可能让一个并非不能解决的问题拖累而裹脚不前。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就是效益,时间就是生命,这时间对他的企业来说是多么重要啊!时间多拖一天,这损失该有多大,不是精英的人也会算的。可问题的关键是他怎样去把时间抢回来,让项目按预定时间投产,去创造效益。要让矛盾得到化解,必须找准解决问题的切入点。
他再也不能等下去了,他不能让他的努力付诸东流。作为精英,他不但懂得西瓜和芝麻的辩证关系,而且他还懂得西瓜和桂圆、西瓜和核桃以及芝麻和核桃、桂圆的辩证关系,核桃和桂圆虽然比芝麻大很多,但它们却永远比西瓜小很多。为了得到大西瓜,他不但会舍弃芝麻,即使失掉桂圆、丢掉核桃,也要在所不惜,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为了多快好省地得,他必须舍去芝麻、舍去核桃或桂圆,他愿意做出更大的牺牲,只要能抱回大西瓜,他决定破釜沉舟了。
他必须马上去见何伟力,向何伟力汇报,求得何伟力的支持,尽管他过去已经对自己的支持帮助很大了。
有很多商业精英们是研究过兵法的,他们懂得,兵法之所以奇妙,关键在于一个变字,所谓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海。如果你能从那变化莫测的世界中,发现其中的奥妙,并就此作出正确的判断,然后果断的作出决定:出手还是放弃,那你距离“精英”已经不远了。所谓“变通”,不变不通,路不通了,变个方向,从旁边绕过去,不是照样能到达目的地吗?中医学有一则浅显而著名的理论:通则不痛,痛则不通,我现在久痛不止,就是因为不通所致,既然如此,那就要看中医,用猛药去打通关节。精英就是精英,该出手时就出手,潘天宇咬咬牙:好,就这样,走变通的路!
下午四点,何伟力如约准时按响了潘天宇下榻的松山宾馆518套房的门铃。
一阵寒暄之后,潘天宇话锋一转直奔主题:“何市长,我的1000生产线竣工在即,可矿山环评的事儿尚未搞定,违背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常理,昨天,我们在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