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递给阿笙,提着鸟笼下了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客栈老板说的,只知道他们在束河逗留的几天时间里,她再也没有看到那只鸟。
绿鹦鹉并没有影响阿笙的情绪,陆子初再次上楼进屋的时候,肉团竟光明正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亲昵的依偎在陆子初的腿旁,耀武扬威的看着阿笙。
阿笙忍不住笑了,她原是很少笑的人,这么一笑,只显得一双眸子波光潋滟,十分好看。
陆子初见了,心情也是很好的,早该带她出来走一走了,熟悉的城市,有着太多的回忆,太多熟悉的人,对于她来说,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这只猫吃的很胖。”对猫,他还是很有耐心的,并不觉得烦,只是在坐下时,抬脚轻轻踢了一下肉团。
肉团避开,紧接着再次缠了上来,还真是坚持不懈。
陆子初懒得再理会,接过阿笙手中的温毛巾,已经有些凉了,也不介意,慢条斯理的擦着手。
“老板娘说它叫肉团,好吃懒做,吃东西挺精的,就是不爱捉老鼠。”
阿笙这话一出口,肉团似是感觉阿笙在说它坏话,呲牙咧嘴的“喵”了一声,倒像是在抗议。
陆子初勾了唇,觉得有趣:“看来猫比人还懂得享受生活。”
阿笙说:“它是家猫,如果是流浪猫的话就没有它这么好运了。”
“哪来的感慨?”陆子初好笑的看着她。
沉默了一会儿,她问:“我只是想起了外婆,那些流浪猫后来都去了哪里?”
提起韩老太太,陆子初表情如旧,不过笑容却有了收敛的迹象,平静无波道:“外婆人缘广,她去世后,有人陆续前来领养那些流浪猫,我也养了几只,有专人看管着。你喜欢的话,改天我带你去看看。”
阿笙点头应了,或许不该提起外婆,怕冷了气氛,她开始转移话题,彼时肉团再次宣战,跳上了木艺沙发,缩在了陆子初身旁。
“她一定是只母猫。”这么扯高气昂,倒是让人无法心生厌弃。
“嗯?”陆子初垂眸看着那只猫……怎么说呢?这猫很胆大,也不怯生,“喵”了一声,直接跳在了他的腿上。
陆子初清了清嗓子:“也有可能是只公的。”
“母猫思春。”
闻言,陆子初挑眉看着她,阿笙笑了:“我去趟洗手间。”
陆子初哪能放过她,所谓“母猫思春”,思的是谁?动物思春对象是人,说的过去吗?
阿笙这边刚站起身,就被陆子初拦腰抱起,语气故意冷硬了好几分,但却循循善诱:“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如果她敢说的话。
阿笙不敢说,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只笑不语。
“不说?”陆子初笑了一下,那笑看起来有些危险。
阿笙摇头,笑意却加深了。
陆子初貌似认真的想了想,眸子里光华流转:“老实说,你是不是在跟一只猫争风吃醋?”
阿笙连忙摇头,见他面露不悦,微微眯了眸,又连忙点头,却是笑出声来。
“笑什么?”语气是柔和的,就连目光也温柔了许多,一句默认的“争风吃醋”,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我没想到束河的猫会这么喜欢你。”那只猫叫声一声高过一声,仰着猫脸围着陆子初的腿烦躁的直打转。
从未想过,在束河,她竟然能从一只猫身上收获到这么大的欢喜。
陆子初低低的笑,伶牙俐齿,这话听着喜人,但多少带着恶意的取笑,将她抱到床上,躺在了她身旁,握住她的手,侧眸看她,“顾笙喜欢我吗?”
阿笙被点名,看着天花板,嘴角带着笑:“改天你问她。”
她的吸引力被天花板吸引。
床的上面,也就是房顶竟然镶了一块大玻璃,越发佩服起老板的巧妙心思,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满天星星,如果束河今天晚上有星星的话。
“喜欢?”看到客栈内部设计图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会喜欢这里的,有些喜好不管历经多少年,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嗯。”
陆子初看着天花板,已经开始想怎么设计卧室天花板了,紧了紧阿笙的手,他说:“以后我们可以盖一座这样的房子。”
“一定很漂亮。”靠在他肩上,阿笙闭上了眼睛,似乎房子已经盖好了。
陆子初见她闭上眼睛,不愿她再继续睡着,叮嘱道:“不能再睡了,我们去找吃的。”
这一路上,好几顿没进食,她自己也是知道饿的,所以他把食物送到她面前,她吃的时候很安静,并不急,吃几口如果没胃口的话,会停下来喝水歇一歇,过一会儿继续吃。
期间吐过一次,不算太严重,先前咳嗽不已的老太太跟他们顺了好几站路,看到阿笙脸色不太好,皱了眉,关切道:“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你们这些孩子,别仗着年轻就不把身体当成一回事,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阿笙听了,心里难免很感动,老太太下车的时候,阿笙亲自把她搀扶到了火车外,离得很远,还能看到老太太在向她挥手再见。
不是亲人,在那一刻却胜似亲人。
陆子初当时还笑着问她:“我老了,你会不会这么对我?”
“等你老了,我每天搀着你走路,扶不动的话,你就坐轮椅,我推着你也是一样的。”
这次,感动的那个人变成了陆子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