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他身上,他没睡着,因为在她撤手离开时,他已经伸手牢牢握住了她的手。
“陪我睡。”他说。
书房沙发空间有限,他便把她抱到身上躺好,阿笙就那么趴在他身上,问他:“你会不会不舒服?”
“不会。”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更舒服的靠着他:“晚餐去外面吃。”
“还是在家里吃吧!”她略显俏皮道:“你做,我吃。”
“好。”他轻轻的应。
暖暖的阳光照进书房,被百叶窗分割成细碎的光影,书桌上放着一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小向日葵,沐浴在光影中,投射出浅浅的阴影。
靠在陆子初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声,阿笙眼见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支着下巴,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被覆盖双眸的陆子初,只觉有淡淡的清香从阿笙手心里散发而出,幽幽心醉,有笑容浅浅爬上嘴角:“不累吗?”
“不累。”
确实不累,她只是有点小困,阿笙原本没有睡意,但靠在陆子初的怀里,睡意悄然袭来,那天下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成了妖精女鬼。
醒来觉得,妖精女鬼其实也不错。因为她想到了白素贞,为了许仙,从此交付出所有,纠缠不休。
如果这就是爱情,她能为爱情做到什么程度呢?
她是愿意为陆子初交付所有的。
……
这天看望老太太,没想到陆昌平和韩淑慧也在。
阿笙想起那日韩淑慧对她说的话,心里没有波动是假的,但在人前不便多说什么。她可以在韩淑慧没接受她之前,不出现在韩淑慧面前,但却不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冒冒失失的离开,这太突兀,也太难自圆其说了。
他们去之前,陆昌平正在提笔作画,韩老爷子去世之前喜欢作画,家里收集了不少墨宝,陆昌平正好有朋友要过生,便想送上一幅画给对方,于是就借着韩老爷子的画具作起画来。
阿笙正纠结着该怎么和韩淑慧说话,就听到陆昌平温声唤她过去。
原来陆昌平作画题词完,询问陆子初的意见,陆子初声音平稳的说了一句话:“画还可以,字……不及阿笙。”
听说阿笙书法不错,陆昌平有了兴致,这才把她叫过来,让她写上一幅开开眼界。
陆昌平开了口,阿笙推辞不得,提笔正欲落定,又听陆昌平问她:“以前学过画画吗?”
阿笙说:“看爷爷画过。”
陆昌平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小姑娘谦虚了,就站在一旁看着她:“那就画一幅吧!”
阿笙是有些紧张的,彼时韩老太太也拉着韩淑慧走了过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若能心无杂念落笔作画,那才真的算有本事。
抬眸看了一眼陆子初,他对她笑笑,平静温润,于是那天上午,她手中的笔墨在他给予的笑容里素雅的盛开着。
陆子初为她研的墨,都是喜欢古老传统文化的人,乌黑的砚台衬得他手指格外修长白皙,阿笙性子也安定下来,随性作画,那一刻她把陆子初看成了夏末青竹,其实比起青竹,她更想画他。
那是一幅水墨画,寥寥几笔,看似简单,却把青竹勾勒的异常清高孤傲,淡雅矜贵,黑白分明,相映成趣。
阿笙提笔落字:无人赏高节,徒自抱贞心。
陆昌平看了,说这画作得好,词也选的对。对于顾笙,他是越看越喜欢。
中午做饭,韩老太太说:“阿慧,你没看出来吗?子初是很喜欢她的。”
她是他母亲,怎会没有看出来?
她一直以为,矜持的花朵无法开在沉默的枝桠上。子初是沉默的枝桠,顾笙是矜持的花朵。
但子初不再沉默,因为顾笙喜欢听他说话;顾笙也不再矜持,因为子初喜欢看她微笑。
不期然想起作画完毕,顾笙把笔搁置在砚台上,手侧沾染了乌黑的墨迹,她自己尚未察觉到,已经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抽出一旁的纸巾旁若无人的帮她擦拭着。
那个人是陆子初。
在那么多人面前,顾笙有些不自然,看向陆子初,眼眸清澈静谧,隐带羞涩,陆子初帮她擦手的时候,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秋日飞舞的蝴蝶,更像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韩淑慧也是在那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女孩是美丽的,站在陆子初身旁,依然能够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
那天回去,陆昌平对韩淑慧说:“其实抛开顾清欢不谈,顾笙这孩子是真的无可挑剔,你看她作画写字,可见受家庭熏陶很深。画能反映出一个人,这孩子简单素净,挺好的。”
韩淑慧没说话,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却早已汹涌泛滥。
10月,有客登门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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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假期完毕,阿笙给依依打电话,关机。后来又把电话打给刘妈妈,才得知依依外出旅游去了。
10月12日那天,阿笙在鑫耀附近办事,给姑姑到了电话,中午一起吃饭,阿笙见她面色不太好,就问她是否生病了?
姑姑笑着说:“最近工作太忙,作息混乱,等忙完这阵子就好了。”
阿笙明白鑫耀对姑姑究竟意味着什么,那是韩永信的事业,她自是看得很重。劝她注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