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大观园里的小戏子排了新戏,于是众人又纷纷闹着要去听戏,结果还是回到大观园里去了。
周琅笑着摇头叹息,看来刚住进大观园里,大家的新鲜劲头都还没过。一边听戏,她一边看旁边的直播屏。直播屏一直对着林黛玉,屏幕中,林黛玉和几人说说笑笑,时不时又和宝玉闹点小性子,宝玉又哄着她。
后台收入已经不少,周琅却甚少去翻看自己到底已经赚了多少。她目前烦恼的,只是林黛玉而已。
林黛玉和贾宝玉一起长大,又有前世木石盟约的影响,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的。而且,就算说动了林黛玉离开贾宝玉,她又怎么能保证,林黛玉嫁给其他人就能幸福呢?
周围热闹得很,周琅却莫名觉得有些无趣。她站起来往外走,想去园子里转转。莺儿急忙放下手里的瓜子水果跟着,周琅便笑道:“在这转转又不会丢,你自己玩去。”
莺儿想想也是,看着周琅往花园亭子里去了,便被几个丫头拉走了。
走着走着,竟然到了大观园角门附近。门口的小房间里,两个守门的婆子正喝茶吃果子,一点没有注意到周琅。
周琅也没打扰,只刚要原路往回走,却见莺儿急急忙忙找来了。
“姑娘,家里有人找你呢!”
“找我,是谁?”周琅疑惑。
莺儿正要说,那看门的两个婆子忽然便惊慌着从屋里出来了:“哎哟,原来是宝姑娘,姑娘怎么好好的跑到角门来了?”
原来她们在上工的时间偷懒,被周琅看见,心慌了。
“哎呀,姑娘,您是贵人,还是不要到后面角门来,这可是平日里……”婆子刚要说“夜香”两个字,忽然觉得不雅,急忙停住,将周琅乐呵呵地往花园方向引。
周琅也没戳破,只顺着婆子的话往回走,反正荣国府的下人偷懒什么的,她已经见惯了。
莺儿倒是瞪了那婆子一眼,将她挤到一边去,仿佛是怕婆子身上灰尘脏了周琅的衣服一般。
既然家中有人等着,周琅便去和林黛玉几个告辞,谁知,正见着了林黛玉和宝玉闹脾气,原因全是因为史湘云说台上的戏子长得像林黛玉。
林黛玉不高兴,听说回了潇湘馆抹眼泪,贾宝玉哄史湘云和林黛玉,两边都不讨好,也闷闷不乐地回了怡红院。
周琅只得和三春告别了,又去看林黛玉。
贾宝玉没在,林黛玉正好痛痛快快哭着。周琅走进去,可以用轻快的语气道:“外面这样好的天气,妹妹这里怎么还下雨呢?”
林黛玉见是周琅,便有些不好意思,抹抹眼泪,停了哭泣。在众人眼中,两人各有春秋,她不想在周琅面前示弱。
“没什么,沙子迷了眼睛。”林黛玉道。
周琅瞧了一会,忽然笑着道:“叫我说,何必要他们巴巴地来安慰?妹妹又不是小心眼的人。”
林黛玉听了这话,好似心里舒服了,破涕为笑,“姐姐说我不是小心眼,可觉得我心眼小的人多了。”
周琅回道:“那是别人不知妹妹人品,瞎胡说。也没和妹妹细细相处过,听了别人一言半语便以讹传讹了。”
林黛玉听别人的夸赞还是挺高兴的,便也有了和周琅说话的兴致,“不是我小心眼,可湘云妹妹竟拿我和戏子相比,我实在……”
在周琅印象中,史湘云这人,天真烂漫不假,不过情商也有点太低了。或许也是因为林黛玉在荣国府中的处境吧,人人都传林黛玉是可怜的孤女,一笔一木都是用荣国府的东西。
在众多相处的人当中,三春是荣国府的姑娘,她又是薛家的姑娘,宝玉是大家的眼珠子,唯有林黛玉,没有个长辈在身边撑腰。贾敏和林如海都已经去世很久了,史湘云哪里还能时时记得林黛玉也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只觉得她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女。
又或者,觉得林黛玉比她还不如吧?她好歹还住在史家,林黛玉却没住在林家。因林如海家几代单传,到他这一辈,基本上没什么近亲了。
虽然不是故意,可史湘云确实对林黛玉比别人随意些,所以才随意地将林黛玉和戏子相比。
在周琅看来,人人平等,自然没觉得小戏子就比林黛玉低等,可她也能理解,在这些古人的心中,确实有身份高贵低贱之区别。
林黛玉难过也是没错,但安慰还是要的。于是,周琅便道:“史妹妹这话说错了,是该骂,不过她也是无心的。”顿了顿,周琅又打趣道:“不过说起那些小戏子,也是身世可怜。她们从小就被卖来卖去,又时常被人打骂。若是那小戏子有一二分长得像妹妹,那说明是她的福气,盼着能让她沾点运气,命别那么苦吧!”
林黛玉一向心软,听周琅这样说,心中也不那么生气了,倒是真心希望那小戏子能过得好些。她想想自己的身世,虽然父母早亡,可吃穿不愁,又有老太太宠着,比那些生来就颠沛流离的人好多了。
“好吧,那我便分些老太太给我的福气给她。”林黛玉捏着帕子,笑眯眯地说。
见林黛玉笑了,周琅也高兴,想起家中还有人等着,便和林黛玉说下次来玩。
林黛玉送了周琅出院子,回房之后也呆不住了,带着紫鹃出门找惜春玩。紫鹃见林黛玉高兴,便也高兴起来,道:“这回倒是奇怪了,宝玉哄不好姑娘,宝姑娘几句话倒是让姑娘开心了。”
林黛玉娇嗔道:“宝玉是宝玉,我是我,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