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玉芬不了解事情真相,倒是真的很关心弟弟:“爸爸,还是快些交赎金吧,玉龙这么小,一向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个罪!”
孔玉芬用手抹眼泪,万一弟弟有个三长两短,赵真真再生个儿子,以后她该怎么办?
黄韬和徐坤他们特别注意到他们的神色,如今孔玉龙吃苦受罪不像是假,他们的悲痛也不像是假,孔庆翔真的会这么丧心病狂将自己的孩子亲手推入火坑?
一时谁也不敢确定了!
另一边,顾长卿在电话中说完这两句话后被绑匪推到一边,换上孔玉龙上去说,孔玉龙说完那两句后,还是收不住哭声,其中一个绑匪烦躁起来,一脚将孔玉龙踢翻,指着他骂:“还不给我闭嘴,你嚎什么嚎?”
孔玉龙吃痛,哭得更大声,那匪徒提脚又准备再踢,孔玉龙连忙收住了哭声,从地上爬起为,躲在了顾长卿的身后,握住她的手臂瑟瑟发抖,不住抽噎。
那匪徒还准备追去,另一名匪徒拉住了他,这才作罢。
两名匪徒上前,将两人推到里面去,关上门,锁上锁。
里面是一间大约十个平方的小房间,有一个窗户但是已经用木板钉死,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有木板缝隙中透出一些微弱的光将室内照亮。
两人进来后,孔玉龙便松开她坐到另一边去,顾长卿也懒得理会他在这边坐下。
孔玉龙缩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刻意不去理她,可是时不时又抬起头看她一眼。
顾长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过没有心思理会。
她在想别的事情。
自从到达这里后,绑匪就没有捆绑他们了,饭菜里也没有下药。但是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找遍了整个房间,一点线索都没有。只是觉得这里很冷,特别是在夜里,冷得打颤。她可以肯定这里是比北京更远的北方,南方不会有这么低的温度,所以刚才她才会在电话中说那些话,希望他们能够领会。
被关的地方似乎是两层高的小楼,他们好像在二楼的一个小房间。
这里的位置应该很偏僻,因为她从未听到过热闹的声音。这里肯定是很隐秘的地方。
什么情况都不了解,自己应该等着他们来赎,还是想办法逃出去?可是很明显,他们看守如此严密,手段凶残,很难逃跑,万一被他们发觉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一动不如一静。
不过还好,王叔他们都脱险了,她心中也没那么难受了。
正想着,顾长卿发现对面的孔玉龙正在向自己慢慢的移动,最后依靠在自己身边。
顾长卿低下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做什么?”
孔玉龙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他低下头像是很不好意思,过了一会才说:“我冷......”声音如蚊嘤。
不止是他冷,顾长卿也觉得冷,两人身上穿的并不厚实,顾长卿身体强健还好一些,孔玉龙到底年龄小,有些受不了了。
这种天气很容易生病,一旦生病那些绑匪可不见得那么好会为他看病,顾长卿虽然不喜欢他,也不想看着他生病出事。而且两个人聚在一起更容易留住温度。
她张开手臂,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过来吧!”
孔玉龙连忙缩到她怀里取暖。顾长卿将两人的被子都叠在一起,团团转转地包住,这才感觉好一些。
或许是得到温暖的缘故,没多久,孔玉龙慢慢放松下来。
他将脸埋在她怀里,闷声问了句:“这些人会杀了我们吗?”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嚣张跋扈,这几天匪徒动则打骂,让他做人做事都变得小心翼翼,胆怯懦弱起来。
提起那些人,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轻颤。
顾长卿见他如此害怕,声音也缓和下来,“他们抓我们是想要钱,只要你爸爸将钱给他们,他们就会放了我们了!”
“爸爸为什么还不给钱?”孔玉龙小声啜泣,他不敢哭大声了,怕那些人打,“我好害怕,他们都打我......”
“你爸爸会给钱的。只是钱很多,需要时间。”顾长卿安慰他。
“他们都是坏人!”孔玉龙有些愤怒。
顾长卿嗤笑:“你不也说我是坏人?”
孔玉龙抬起头看着顾长卿,正巧顾长卿也看着他,孔玉龙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像极了孔庆翔,顾长卿心中一阵烦躁,口气越发不好:“你之前也打我骂我,岂不是和那些坏人一样?”
孔玉龙面露愧色,不安地动了动,手正好碰到顾长卿的手臂伤口处,伤口还没有痊愈,顾长卿吃痛发出一声闷哼。
“很疼吧?”孔玉龙小声说,却不看顾长卿。
顾长卿看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对,很疼,非常疼。”
孔玉龙头低得更低:“那个时候我好怕,吓得动不了......我看到你流了很多血......”很扭捏的样子。
顾长卿冷笑一声:“你应该说谢谢!”
孔玉龙扭了两下头,没有出声。顾长卿心中暗骂一声坏小子,也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孔玉龙的声音又响起:“他们都说你是坏人,很坏很坏。”
顾长卿本不想是他,却又忍不住出声:“谁说?”
“妈妈和姐姐,还有佣人也这么说。爸爸也说你不好。后来你回来就抢我的房间,还欺负妈妈。我也觉得你是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