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点头,有些高兴。
徒小三察他面容,想着阿靖真是个善心人。
孔家对山东的灾情十分尽心,再加上许多官员都是新换上任,而且,前任的结局普遍不大好,故而,在赈灾上都没敢大伸手。山东灾情总算有所缓解,林靖养好身子,约了曲阜城的名僧名道名尼,去祖坟祭祀过父母,看了回祖坟修缮的情形,又去老家族学看了看,选了几个文章出众的子弟,说带他们去帝都国子监就读,另则再有家境艰难的,略资助了些。
如此,林靖虽是头一回回乡祭祖,却是得了族不里不错的名声。
当然,有些骄横寻衅,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林靖少不得处置一二,给些教训。
这些事,林靖做起来委实驾轻就熟。
祭过父母,林靖就想启程回帝都了,毕竟,他这是头一遭回老家,心里也惦记着大哥大嫂侄子们。不过,林靖要回帝都,也得跟徒小三辞过才好。
林靖刚与徒小三一说这话,徒小三道,“你最好过些日子再回?”
林靖不解,“怎么了?”
徒小三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在镖行,南北的消息灵通些。听说帝都现在正在闹夏疫,死了不少人,你这身子骨儿,可不敢回帝都。”
林靖更坐不住了,道,“那不行,我大哥大嫂小侄儿们都在帝都呢。”
徒小三道,“你就是现下回去有什么用,你家里人,都比你结实。万一家里人没事,你一回事,奔波劳苦,再加上帝都病的人多,你给病了,可如何是好?”
林靖急得团团转,“我这真是急死了。”又说徒小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怎么不早些过来告诉我?”
徒小三道,“我要早知晓,还不一早过来同你讲啊。实与你说,我是昨儿才晓得,原打算邙儿来告诉你的。没想到你着人去寻我,这是赶了个巧。正因我知道,我才劝你先在曲阜住着。”
林靖心里很是放心不下家里,倒不必他放心不下,因为,只隔一天,林翊打发的侍卫就到了,林翊的话,说林靖自小没在父母身边尽孝,叫他在父母身边好生尽孝,也照顾一下老宅这边儿族人的生计,住满一年再回去。
林靖问侍卫,“帝都疫情到底如何了,咱家里人没事吧?”
侍卫不想四老爷已是知晓了,侍卫也知道林靖在家里的地位,道,“原本,国公爷说,倘四老爷不晓得疫病之事,吩咐属下不可与四老爷说。”便说了家里的事,“咱家里有几个下人身子不大好,都移到了庄子上去,家里主子们没事,泽小爷还打听您呢。国公爷说,叫你只管在老家这里住着,这会儿不要回去,家里都挺好的。”
林靖直念佛,就林靖这素不信鬼神的,因牵挂家里,都那了个风和日丽的时间,去庙里观里庵里的遍地烧香,险又把自己累病了。
林家倒是无事,只是,宫里传来丧报,去岁刚登基的四殿下在疫病中过逝了,与四殿下一道过逝的,还有三殿下。
林靖是自邸报中知晓此事的,拈着薄薄的邸报,林靖一时都不知是什么心情,良久,林靖方道,“帝支断绝,此非吉兆啊。”
林靖当初是真的不喜昭德帝,但如今看昭德帝数子皆夭,林靖心里并不好过。尤其,四殿下三殿下先后而去,这里头,怕真的不只是y-in谋论。谢家再如何y-in谋,难道会对三殿下出手?且,经前番内侍假传懿旨之事,孔太后肃清后宫,林靖不信谢家还能这样轻易的对四殿下下手。倘谢家有这样的本事,如何还会借助孔家对付关唐二人,直接把宫里孔太后四殿下都弄死,三殿下自然上位。
谢家说到底,并没有这样神出鬼没的手段。
这怕,真的是,苍天不佑啊!
林靖心情不大好,这个时节,帝都大疫,三四殿下先后过逝,宫里朝中得是个什么样的情形,林靖不想可知。
倘不是帝都有疫病之事,林靖怕是早回帝都了。
林靖在曲阜住着,住在琅琊的琅琊王不晓得如何得了消息,听闻林靖身子骨不大好,还特意谴长史官过来看望,很是送了林靖一份重礼。
琅琊王的心事,不问可知。
昭德帝数子皆亡,待帝都疫病过去,总要有新继之君。琅琊王不见得就有天大野心,但,这个时候,与林国公府交好又有什么坏处呢?
林靖道,“王爷的礼太重了,我如何受得起?再者,如今我身子已是好了的。”
长史官笑道,“四公子行事低调,先时我们王爷并不知你回了曲阜,不然,早打发人过来瞧您了。您可切莫外道,四公子大概不记得了,您小时候,我们王爷去帝都请安,还在林娘娘那里见过您哪。”又道,“前几年,林娘娘过逝,我们王爷很是哭了几回,想着去帝都祭拜,只是,我们王爷是藩王,身不由己。”
大家无非是说些客套话,长史官将带来的滋补之物悉数放下,林靖命管事置办了份相仿的回礼,请长史官带回,说是孝敬琅琊王的,林靖道,“原该是我亲自过去向王爷请安,只是这会儿,一则帝都的疫情不晓得如何,二则眼下这形势,王爷毕竟位处藩王,我要是这样大咧咧的过去,怕要给王爷招来不是。就请大人替我致意吧。”
长史官心说,怪道这位林四公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