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说着说着话,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日,吃过早饭,去赌场里转了一圈儿,跟司徒三说一声,俩人就手拉手的逛街去了。
本来,干他们这行,出来买东西吃饭还要毛个钱啊!
结果,不知道司徒三跟张彪两个如何商量的,收保护费是收保护费,却是严令手下兄弟不给钱占街面儿店铺的便宜。曾经有人犯了这条规矩,张彪直接把那小子的两只手砍了,自此,无人敢不服!
于是,司徒四小牛子逛街,也得自己带钱,才好去买东西。
先是一人一根糖葫芦叼在嘴里,吃过糖葫芦,小牛子又买了两个烧饼,吃过烧饼,又买了煎饼,待吃过煎饼,就逛到羊r_ou_馆子,要了两碗香喷喷的羊r_ou_面吃,吃过羊r_ou_面,已是晌午,司徒四摸着溜圆的肚皮,心满意足,笑嘻嘻地,“小牛子,咱们回去吧。出来时我哥就说了,叫咱们下晌午早些回去呢。”
小牛子伸手给司徒去捏去粘在嘴角的葱花,说,“我还想去个地方呢。”
“哪儿啊!咱们可得快点儿,要是回去晚了,我哥一生气,又得挨他踹。”这么说着,司徒四吃人家嘴软,还是跟着小牛子去了。
书铺!
司徒四以往跟着村儿里秀才念过小半年的书,虽然依旧不大识字,不过,里外码的都是书,还有来来往往的读书人。根本不必识字,司徒四也知晓这是卖书的地方——书铺。
“小牛子,你没病吧?”司徒四去摸小牛子的额头,以为他发烧呢。没事儿来书铺干啥,保护费人家早交了啊。
小牛子打掉司徒四的手,白眼瞪他,“我就不能买本书看啊。”
“你识字么?买书?”
小牛子不理司徒四,直接拽着司徒四的手进去了。书铺的伙计都认得他们,笑着上来寒暄,“哟,四爷、牛爷,今天这是来……”
司徒四一指小牛子,“你们牛爷来买书啦。”
伙计立刻请教,“牛爷要买什么书啊?”
离开书铺时,小牛子怀里揣着书册,司徒四则是揣了满肚子气,整一张脸都是黑的。小牛子说,“借你的银子,我会还的。”
“原来今天请我吃好吃的,都是有目的的。”司徒四气的不行,指着小牛子手里的那本破书,“这么几张纸,就要二两银子,哼!真是有钱烧的!”
小牛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司徒四身后,说,“小四,我真会还你银子啦,下个月发了月钱,我就还你。”
司徒四翻白眼,“你当然得还啦,还以为我白送你银子使啊!记着,除了银子,你还欠我一柄宝刀呢。”
“记得了记得了。”小牛子呵呵笑着。
“快点走啦,我哥肯定等及了。”司徒四拉着小牛子的手,忽而一笑,“以后,我就叫你牛秀才啦。”
“你就恶心我吧。”
司徒四咧嘴直乐,忽听前面铜锣之声,街面之上人群纷纷避开。小牛子反握司徒四的手,将人拽到街边避开,就见一行浩荡排场开过。卤簿、侍卫、八抬大轿,直走了一刻钟方才走远。
司徒四咋舌,说,“这是知府大人的排场么?”
“不是。”小牛子皱着眉毛,道,“知府是正四品,坐不得八抬大轿。八抬大轿,起码是正三品及以上官员才能坐呢。”
司徒四点了点头,说,“那刚刚过去的官儿,肯定比知府官儿大了?”
小牛子说,“咱们快回去吧,太晚,三哥真要生气了。”
“还不是都怪你。”抱怨几句,两人匆匆的跑回赌场,把金陵城来大官儿的事跟司徒三说了,司徒三道,“我知道,那是新来的钦差,说不定就是来调查那姓李的呢。”
司徒四自己对于念书没有半点儿兴趣,不过,对于小牛子忽然变成文化人之事,司徒四还是很骄傲很自豪地,立刻就跟他哥说了小牛子买书的事。为了表现自己的大方,司徒四说,“小牛子的银子不够,我还拿自己的月钱给他用呢。”
司徒三看小牛子一眼,并没说什么。
倒是司徒四是个存不住事儿的,到处跟人显摆说,“我家小牛子可会念书啦。”
贾源微惊,说,“小牛子,你还识字啊?以前念过书吗?你是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啊。”不过,若小牛子真的出身不凡,怎么会这样安安稳稳的呆在他们这里呢?都小半年了,也不见他逃跑或是反抗呢。
其实司徒三张彪知晓小牛子识字后,心里就有些相疑,只是没问出来罢了。好在贾源是个大嘴巴,直接替他们问了。
小牛子抿一抿嘴,方道,“我以前在家跟着嫡兄念过书,后来,大娘容不得我,就派人送了碗羹给我吃。我没防备,吃了羹就不记得事了,等醒来后,就在拐子李的手里了。”接着,又被拐子李卖给了乞丐集团——张彪这些人。
小牛子这样的身世,诸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帝都城。
世上的孩子们,如司徒四、小牛子,自然各有各的苦楚悲凉。其实如林靖许念这等生就高门大户的子弟,也并非天天泡蜜罐就是了。
课业自不必提,每日耽误不得。似林靖,除了正经课业,他还要跟舒静韵学医,哪怕以林靖的资质,亦是要用心十分的。
好容易盼来休息天,就出去吃顿饭,回来就挨了揍,这是何等悲催之事啊。
当然,林靖他们吃的不是普通饭,而是霸王餐。
在林翊看来,林靖最可恨的还不是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