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听闻林将军身世这般可怜,不由道,“倭匪当真可恶!”
谢知府笑笑,未再多言,吃过燕窝羹也便去歇了,让闺女下午叫醒他,去参加巡抚府的酒宴。
一场战事,徒小三立刻升级为泉州城第一红人!
第236章
徒小三这个眼泉州城最大的红人即使回到军营也没有休息,当下叫过心腹燕大郎问泉州城的情况。
燕大郎道,“倭匪是前天过来的,属下瞧着,约有四五千人,当时咱们城中守兵两千,好在兵械都是新的,守城的器械也都是新置办的。经过几次攻城无效,倭匪昨日便退了好几拨,他们退走时路线不一样,属下想,若不是分道去打劫别个地方,就应不是一伙人。留下来的约有千把人,原本,昨儿见他们走了那些人,属下想带兄弟们出城厮杀一场。巡抚大人为保慎重,没让我们出城,将军就回城了。”说到这个,燕大郎的遗憾简直是溢于言表。因他爹与秀才叔(林靖)有交情,把他托给了秀才叔,燕大郎为人做事都很争气,完全没有辜负他爹的期望,因在海盐跟着抗倭,眼下也是六品的衔,徒小三这回,就是留下他守城的。当初他要带人出城剿匪,孔巡抚胆子小,宁可兵卒在城上守城,不让燕大郎等出城,这回的战功,他们必是末流了。无他,战场上论战场,都是论杀敌数目的。
燕大郎想着,不禁又扼腕了一回。燕大郎没忘道,“这回守城,虽则穆姑娘手下人不多,也着实帮了不少忙。”
徒小三点点头,以示晓得了,转而问起燕大郎城中的情况。燕大郎道,“眼下巡抚衙门与知府衙门还有些胶着,眼下便是秋收粮税,属下听闻,为着这秋粮税放到哪个仓,两个衙门都争了一回。”
“这有什么可争的?”
燕大郎也觉好笑,只是,他不过六品,不好笑一地巡抚、知府,他便将听到的如实回禀了,“知府大人该是正管咱们泉州府,巡抚大人却是管着整个闽地。知府大人说,别个州府的事不当他管,但泉州府的事,是他的职责范围,不容他人置喙。巡抚大人说,既是闽地政务都要经他这里,除非泉州府不属闽地,不然,泉州府的事务自然也要经巡抚衙门的。”
林靖问,“他们两衙门这么j-i飞狗跳的,没耽搁过咱们军中之事吧。”
“那倒没有。”燕大郎道,“就是咱们的军粮,这个月初,霍粮商打发人送了军粮来,巡抚大人那边打发人过来问过军粮价钱,别个也没有多说。”
基本上,也都是这些个j-i生鹅斗的事,徒小三耐着性子听燕大郎说了一回,便打发燕大郎歇着去了。待得巡抚衙门的晚宴,徒小三瞧着,倒看不出孔谢二人私下已是争红了眼的模样。毕竟,这俩人不论与徒小三说话还是吃酒时,都风度极佳。徒小三暗想,这些个当官儿的可真能装啊。他这么想时,殊不知徒小三这左右逢源的模样落到别人眼里,不知多少人私下暗道,这位林将军如此八面玲珑,怪道年纪轻轻便居如此显位啊!
总之,人人都是别人眼中的风景啊!
连林靖这个官职不显,居于末席的,都被孔谢二人的幕僚寻到跟前吃了几盏酒。
因此次大胜,孔巡抚自然是要大书特书为将士请功的,为着这请功之事,谢知府又与孔巡抚闹了回气,无他,最大的功劳自然是徒小三一行的,但,守城将士们一样有守城之功。要知道,守城的可不只是燕大郎、穆容等人,当初怕泉州城出事,孔巡抚把巡抚衙门的捕快、衙役都派出不说,连带着家将家丁,均悉数派出卫城。谢知府也是一样,倾其他有,把能指挥动的人手都搁到了城墙上,就是为了防御倭匪。
当初,倭匪在城下时,两位大人顾不得彼此嫌隙,一心抗倭。如今不同了,来犯倭匪已叫徒小三杀个干净,泉州城也平安了。于是,孔谢二人的关系也恢复到了当初。谢知府也不是叫家将去争首功,当然,他也明白,首功就是他想争也争不到,但,姓孔的也不能悉数抹了他知府衙门全都抹了吧?谢知府直接为手下人撕破了脸,咬牙道,“倘这事没个公道,我宁可拼了这张老脸,拼了这条老命,去京告御状!我们谢家,在朝中还是说得上话的!”
文人撕破脸,也是有几分血性的!
何况,谢家的不好惹,孔巡抚亦是深知。
孔巡抚是想压谢知府一头,也没想直接就与谢知府翻脸,只是,孔巡抚在给徒小三看这请功折子时,难免说了一句,“谢知府必要他的人排在第一个,老夫也是没法子。只是,若如此委屈林将军与将士们,不说老夫良心难安,若这般黑白不分,老夫宁可舍了这顶乌纱不要,也不能让这等折子!”
徒小三听孔巡抚这话都牙疼,难不成孔巡抚觉着就他自己个儿长了脑子不成?徒小三都不必深想,一听孔巡抚这话,便知孔巡抚是想借他做枪给谢知府好看。徒小三心说,我两不帮已是够意思了,难不成,叫他这从三品大将给孔巡抚当枪使?孔巡抚你这脸也忒大了吧。不过,徒小三也不想与孔巡抚闹僵,便道,“既如此,倒可请谢知府过来,咱们一并商议便是。”不待孔巡抚再挑拨什么,徒小三直接打发亲卫去请谢知府了。
谢知府来的很快,他过来后,孔巡抚也不能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