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总督心思一活,道,“说来,帝都虽有国公府一家为援……”
他这话只说半句,林靖已道,“我已出族,总督大人不是不晓得。我话先说在前头,总督大人要是露了我的风声,我可就不这么好说话了。”
石总督不信林家兄弟这双簧,道,“阿靖,你还没把你活着的事告诉林国公么?他该多么担心!”
林靖淡淡,“他有多担心我不知道,但高凡不还活着吗?如总督大人对四郎父子之情,总督大人都想着先活动到帝都去,好远离了我,又将四郎置于何地呢?若我介时反悔,不将他放心,四郎不就是总督大人放在我这里的质子么?父子之情犹是如此,兄弟之情呢?”
林靖这话,令人好生难堪。好在,石总督性子柔顺,石总督见想借力林国公的事打了水漂,圆场道,“阿靖你这是何必,说不得,林国公是有苦衷。”
“我不想知道别人有无苦衷,我也不需要在别人那里得到什么助力,我想要的,自会去取。”
石总督七上八下的告辞而去。
徒小三道,“我看这老小子可不似什么厚道人。”
林靖哼道,“让他去帝都碰个鼻青脸肿,他自然会回来的!”
徒小三道,“我总觉着,这人不可靠。”
“他是个识时务的,何况,他家还在龙城,石四郎又在我们手上,便是有什么花花肠子,他也不敢把我们的事透露出去。”林靖道,“眼下我们手里没有能出任总督的人选,不然,何需用这j,i,an鬼。”竟然还想借林家的力,倒是野心不小!
徒小三道,“你说四郎这么实心肠的人,如何有这样的爹!真是爹不肖子!”
听到徒小三造的这词,林靖不由一乐。
至于石总督那里,徒小三已经放了几个可靠人手,林靖是想放开手试一试石总督,叫石总督碰个南墙就回来。可徒小三经高凡一事可是长了心眼,他也没有阿靖兄弟这般好心,徒小三已是吩咐那几人,倘姓石的有背叛之意,立刻就把人宰了!
徒小三现在是不介意杀人了,哪怕是一地总督,正二品大员,徒小三杀起来也没什么心理压力。只是,徒小三不介意杀人,石总督却是没给着徒小三机会,因为,回朝后,关外军抚恤案自然是在朝掀起轩然大波,但,石总督由此受的那些个挤兑更是甭提了。陛下倒是很欣赏石总督品性,但,石总督突然放大招,不要说户部谢家,便是孔国公也埋怨石总督同提前打声招呼便放此大招。
故而,石总督在当朝,除了碰壁就剩下碰壁了。
至于石总督想的,活动一下留在帝都,他在哪儿活动去哟,他碰壁碰的,脸都肿了!
待石总督一脸丧气的回了关外,想到在帝都受的那些窝囊气,当真是咬牙切齿的觉着:还不如跟着林靖与李义勇(徒小三)这帮子土匪干哪!
第199章 联姻
其实,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活,当只有一条路走的时候,即便这条路再艰难,再不好走,人为了活着,都能勉力走下去。但,当生活中出现第二条可以走的路,而第一条过于憋气的时候,那么,这第二条路似乎就成了心理上的一个选择区。
石总督便是如此,他在帝都的经历,举步维艰都是委婉了,简直是处处碰壁,陛下便是对他很信重,君臣之间说了不少知心话,石总督彼时都想留帝都效忠朝廷的。可光说好话没用啊,陛下一点实际事没办,就留他在御前吃顿饭。石总督呢,自己手段略欠,背景又不够铁,孔国公那性子,林靖是深知的。成天仁义道德,连谢国公都干不过,这回石总督把这事捅破,首当其中便是户部,户部是谁的地盘,便是谢家地盘儿。要说这孔国公也够没用的,还不趁他病,要他命,纵是把户部给陛下,陛下也得念孔国忠心呢。
结果,石总督就这么臊眉耸眼的回来了。
林靖便是预料到这种结果,也得说石总督无能,“大好局面,你就没争一争。”
石总督不好说自己没争赢,而是叹道,“帝都官场黑暗,林将军你也是深知的啊。”
林靖瞥他一眼,“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能把自己运作到帝都去。罢了,你这点本事,也就是在关外做一做总督了。”
石总督竟然给林靖这句话说出了些许羞愧感,把石总督打发回龙城继续做总督。徒小三倒有些不明白,徒小三道,“阿靖,接道理说陛下不是很信任林大哥么?”
林靖淡淡道,“这就是皇室了。皇室对于文臣与武将是有差别的,皇室最忌惮的最不是文臣,而是这些手握兵权的大将。我家曾掌牧州兵权多年,后来,我父亲战死,昭德皇帝深忌我家,我大哥起复后,官职一直是半文半武,他曾两度出兵缫匪,其实干得不错,但昭德皇帝一直不让林家再度执掌兵权。现下军中也有一些旧交,像我大姐夫家许家,也是世代军职的人家。今上虽信任大哥,大哥也做了兵部尚书,可你看,关外军之事,关大将军都未领征南事的封赏便回了牧州府,最终高凡不也平平安安的活着吗?皇室对于军中,对于底下将士并不小气,但对于高层将领,皇室一向是既信任又怀疑,既剖心以待又心存忌惮。”
“今上这个人,很会作态,我早就不喜欢他。他身上有一种文人的矫情与虚假,你看,他信任我大哥,但我大哥止步于兵部尚书一职,他也知道关庭宇的忠心,关家远驻牧州府。他未尝不知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