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的向玫果行了个礼,却不敢抬头看她。
玫果眼里的笑意更浓,人当真不能做亏心事,说.不定一个眼神就能把自己卖了。
也不问话,站起.身,走向门口,回头见他二人惊诧的看着她,笑道:“*宵一刻值千金,你们慢慢享用,末凡住哪儿?”
圣女和谢飞面面相觑,随即面露喜色,“就在左手边隔壁小楼,我送郡主过去。”
玫果抬手拦下,“不用了,我自己去便好,你现在出去反而不方便。”不等她回话,开门出去了。
出到外面,风清月朗,心情赫然开郎,所有的郁积乘风而去,轻飘飘的飞下圣女的小楼,又轻飘飘的飘上圣女所说的左手边小楼。
木门虚掩,并没关死,里面尚透着光,倒象是有意留着门一般。
也不敲门,轻手轻脚的推开门,探头进去。
末凡正坐在床边,怀中仍抱着圣女儿孩儿玩耍,也不抬头,“鬼鬼祟祟的,不怕别人当你是贼抓起来?”
玫果一扁小嘴,“你才是贼呢。”进了屋,反手带上了房门,一脸的灿烂阳光,见他抱小孩,抱得有模有样,“你就这么喜欢小孩?”
“嗯,小孩很有意思。”末凡抬头看向她,微微一笑,“不恼了?”
玫果脸上微微一红,有些难为情的干笑两声,蹭到他身边坐下,看了看身后床铺,又再看了看他怀中婴孩,“你该不会是想抱着他睡?”
“有何不可?大不了他如你一般,尿我一身。”他从婴孩口中抽出手指,轻捏着婴孩胖胖的小脸,“是不是?”
玫果一张脸顿时窘得通红,竖起了眉,“谁尿你一身了,你不要胡说。”
末凡继续捏婴孩小脸,“人家尿了床,还不承认,怎么呢?”
那婴孩不懂他说什么,却望着他‘咯咯’直笑。
玫果恼羞成怒,扬手要去打他。
他闪身避开,笑道:“你是怕他睡了这儿,没你睡的地方?”
那床窄,玫果的确是不愿有个小孩挤在中间当灯泡,但被他这么直接点破,面子却是挂不住的,拉下脸,一跺脚,起身要走,“谁要睡这儿。”至于当真出去了,能睡哪儿却不得而知了,反正圣女那儿是回不去了。
末凡轻轻一笑,身子一旋转到她前面拦住她,“你现在一开门出去,便与他奶娘撞个面对面。”
玫果怔了怔,正要发问,便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不安的看向末凡,她可是从圣女那儿溜出来的,如果被人看见,那可大大的不妙了,她反正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圣女那边可还有一个男人……左右张望,这房间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地方藏身。
末凡指指门后朝她使了个眼色。
转眼脚步声已到门口,玫果来不及再想,忙奔到门后,还没站稳,但听到敲门声。
末凡抱着婴孩,从容的拉开房门。
门外的妇人向末凡行了礼,“公子辛苦了。”
末凡笑了笑,将婴孩交给了她,等她离开,轻轻关上房门,随手落了门栅。
玫果开始的时候只是担心被人发现,缩在门后一动不敢动弹,除此外,并没太多的紧张,但随着门栅落下的轻响,心脏突然没来由的乱跳开了,见他转身看向她,更是紧张的呼吸一窘。
他们同房共枕不知有多少次,可这次,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撇开脸不敢看他,站直身,打算离开这个让她不安的位置。
眼前一花,他已堵住她的去路,一手撑在她颈边,抬起另一只手,慢慢抚着她的面颊,一遍又一遍,轻柔得象和风软絮。
玫果身体瞬间崩紧,不敢有一丝动弹。
那只反复轻摩着她面颊的手最后停在她下巴上,抬起她的脸,令她直视着他,他眼中也是柔情似水,“还恼我吗?”
玫果凝视着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眼眸,再也无法移开,轻摇了摇头,“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说了,你即使会信,心里仍难免存有疑虑,祸根终是要埋下,日后我们之间有点什么误会,这祸根免不得再生根发芽,我不愿如此。”
日后……日后……玫果将这二字反复在心里念了好几遍,他们还有日后吗?“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
“我的妻子。”末凡凝视着她一瞬不瞬,声音低柔暗哑。
“你知道我不是指的名义上的,如果我不是龙珠的主人,没有黑骑士,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对我而言,你只我的妻子。”他神色越加的温柔。
玫果轻咬着唇瓣,慢慢垂下眼睑,长长睫毛轻轻颤动,泛上水光,为何偏偏在离开前才肯说出,抬手环上他的腰,伏在他胸口,听着他稳健的心跳,轻轻的蹭着,将流出的泪蹭在他身上。
他长呼出口气,双臂一收,将她揽紧,将脸埋进她秀发中,怀中的身子轻软无骨,鬓发间的淡雅幽香缠绵在他鼻息间,再也感觉不到其他,只有彼此间丝丝缕缕纠结不开的柔情。
过了许久,听见外面敲过了三更,低头凝看,她微蹙着眉,眼角犹有泪痕,小手紧紧攥着他身后衣衫,象是放一放手,他便会飞走,轻唤了声,“果儿。”
轻声应了,却没动弹。
“夜深了。”他在她鬓角轻轻一吻。
仍只是应了声,现在能这样依着他,抱着他,感受到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