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不是很过分！是不是！”穆雪云拍着慕修隆的头，左摇右晃。

慕修隆被惊醒，早在穆雪云讲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受不住困的歇菜了……

“嗯，很过分……很过分，”随意应了句，慕修隆抓住穆雪云乱拍的手，“终于说完了么？”

穆雪云砸吧着嘴，貌似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嗯……差不多说完了……吧……”然后就倒在了地毯上。

慕修隆揉了揉眼睛，凑到穆雪云脸前仔细听了听——睡着了……

慕修隆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睡着了，真是难伺候的主……

轻轻把穆雪云抱起来放到了卧室的床上，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已经完全睡死了，此刻一点反应都没有。

慕修隆关掉房间的灯，接着微弱的月光看了穆雪云一会儿。

“你跟我说你因程皓宇多么难受……就没想过听你这样说我会多难受么……”

寂静的黑夜里，是无声的叹息，和沉沦的心跳。

——

慕修隆是被卧室里传来的叫喊吵醒的，反应过来立刻滚下沙发跑到了卧室，只见一个团状物在被子里不停地翻来滚去，响彻在她枕头边的是不停在发出声音的电话。

慕修隆松了口气，又无力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是程皓宇的电话。

“雪云，醒了吧？接电话。”

“不接！不接！吵死了！吵死了！我要睡觉！我要睡觉！”穆雪云在被窝里边打滚边尖叫。

“程皓宇的电话，真不接？”看来还没醒酒……

“说不接就是不接！挡我碎觉者死！”好了，台词都彪出来了……

慕修隆哦了一声，继续道：“你总要上班吧？！”

“……”静默，无声音，无动作。又睡着了……

慕修隆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不早不晚，但是昨天被穆雪云折腾的太惨，又是睡沙发，他也没怎么睡好，便放下穆雪云的手机，自己再去补个觉了。

穆雪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食物的香味给诱惑醒的，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凌乱的头发，看了看四周，脑子有些短路。

随着香味一路寻到厨房，慕修隆正在煎鸡蛋，面包机里正在烤着两片面包，微波炉里正在热牛奶。

慕修隆转过头：“醒了？”

穆雪云使劲地眨了眨眼：“……我怎么……在你这？”

慕修隆叹了口气：“看来还没醒酒……”边说边拿过旁边的蜂蜜水递给穆雪云，“喝了，醒醒酒。”

穆雪云愣愣地点点头：“哦。”咕嘟咕嘟几口便喝完了，然后继续发呆……这种脑子死机不用思考的感觉真当是极好的……

发呆地看着慕修隆煎好鸡蛋，把早餐端上餐桌，直到一杯牛奶放到自己跟前，穆雪云的瞳孔还是有些涣散。

“还没醒？”慕修隆看着穆雪云木偶一样的反应，疑惑了。

穆雪云哪是没醒！她是努力控制着自己不醒，脑子也不思考，这样她就不会想起昨个儿的事，以及自己又一次酒后发疯的记录……当然一切只是自欺欺人罢了……

穆雪云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看着慕修隆：“修修，咱把昨晚的事儿忘了好不，你啥都不记得了~”

慕修隆拿过一片面包啃了起来：“此生难忘。”

“……”穆雪云无语望天，上天你为何不赐我一个好酒品！

“别犯傻了，赶紧吃，已经十点多了，你下午还是要赶去上班的。”慕修隆提醒道。

穆雪云一惊：“上班？！纳尼！”

“放心……我给你请假了……下午赶过去就好。”

“哦……那就好，”穆雪云竖起大拇指，“居家好男人，给你个赞！”

“……”

慕修隆比穆雪云吃的快些，吃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看着对面啃面包啃的不亦乐乎的穆雪云道：“早上程皓宇来电话了，然后你没接。”

穆雪云一愣，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想不起来。

“不记得了……没事儿~反正也没什么要紧事。”穆雪云摆摆手，一脸无所谓。

“……”

穆雪云脑中忽然想到什么，道：“修修，你能不能帮我查个人？”

正午时分，穆雪云匆匆赶到公司，开始了只剩半天的工作，至于打电话什么的，穆雪云本来还想回打一个，但是想想又懒得打，于是便这么不了了之了……

——

程皓宇坐在办公桌前，又看了看手机，没有来电显示或者短信提示。已经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

有些莫名的烦乱。

程皓宇承认颜薇的归来是有些打乱了他的心情，不是以前那种深入骨髓的喜欢，却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们在一起的时间的几乎是从出生一直到三年前，整整二十四年，无法想象的岁月的长度，彼此对彼此的熟悉甚至已经超过了对自己的熟悉。只是两人间的感情一直不明不白，程皓宇到现在也无法说清，他只知道，从前对颜薇的喜欢并不是爱，而现在，他爱的是穆雪云。

可是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被打乱了呢？是什么呢？程皓宇说不出来。

他需要好好整理。当然，颜薇更需要。

——

穆雪云回到家的时候终于见到了lenc醒过来的样子，也难得碰到陈蕾蕾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