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有病。”
杨春双手插在病号服的袖子里,那意思得段红给她搬小板凳。段红一手按着藏在白大褂里的半成品毛衣,一手拿着杨春和她自己的板凳显得有点吃力。杨春故意绊了一下,段红跟在她身后也崴了一下脚,手里的板凳摔到地上,白大褂里的毛衣也滑落出来。段红狼狈地拣毛衣抓板凳。杨春笑呵呵地朝前走去。
“杨春,你倒是给我帮帮忙哟。”
织了一半的毛衣因为竹针滑落扯出一大截线头,毛线团也滚出老远,大家都散得差不多了,段红怕领导看见她工作时间做私活,急得头上冒汗。
“好。”
杨春一手抓一个小板凳,轻松地直起身,猛然望见舞台后方一道熟悉的人影,心里咯噔一下就停止了跳动。
韩冬正轻拍着苏暖的肩膀,安慰她不要因为演出中的突发状况而难过。苏暖哭得更凶了。
“那个神经病突然跑上来捣乱,别人还使劲给她鼓掌……”
苏暖越想越气,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她写的歌会有人唱,而且还唱得那么好听。她心里不得不承认杨春的歌声比她更动人更清澈。
“你都说那个姑娘是神经病了,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就不要再计较了。你是来慰问病员们的,病人开心你也应该开心才对。”
韩冬说着觉得眼前多了一道黑影,抬眼瞧去,一个身穿病号服的姑娘,在离他五六米远的地方定定地望着他。
杨春确定扶着苏暖的军官是韩冬。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久没有见到韩冬了,杨春不能不激动,等她确定了没有认错人,快步朝韩冬走去。
“就是她,就是她刚才上台捣乱。”
苏暖突然发现了近前的杨春,指着杨春让韩冬看。韩冬望着杨春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无从想起。
“韩冬,你怎么来了?”
如果不是周围有文工团的人走动,杨春就拥抱住韩冬了。这段时间除了思念两个姐姐,其他的时间都是在回忆和韩冬相处的点点滴滴。那种思念的甜蜜和不能相见不知音信的感觉,交替在内心搅动,有时候真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对不起,我们认识吗?”
韩冬的话让杨春的脸顿时一片惨白,怔怔地望着韩冬的眼睛,竟然说不出话了。
“不要理她,神经病!”
苏暖还想说杨春不但是神经病,还是一个花痴。会向英俊的男人献殷勤。韩冬的英俊是文工团员们公认的,都羡慕苏暖有一个做团长的男朋友。
每每听到这话,苏暖的心里都是美滋滋的。可惜韩冬并没有答应做她的男朋友!如果韩冬真是她的男朋友就好了,韩冬就像一缕阳光,和他在一起总是那么温暖舒服。
“苏暖,不要那么说话。没有人希望得病。”
韩冬朝杨春歉意地点了点头,和苏暖往疗养院病区走去。
“韩冬,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杨春。”
杨春当然不甘心就这么和韩冬错过。五年的空白记忆,一定是发生了许多事。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韩冬不该忘记对她的承诺。
“杨春?”
韩冬的头剧烈地疼了起来,皱眉按住太阳穴,疼痛稍稍缓和了些。
“对不起,我想我们不认识。”
“你跟她废什么话,咱们赶紧走吧。”
苏暖瞪了杨春一眼,拉着韩冬朝前走。
“我们一起参加过925-0特种部队。”
杨春提醒韩冬曾经共同探险的经历,眼眶不由得红了。
“抱歉,你真的认错人了。”
韩冬扭回身,头再一次剧烈地疼痛起来。这回苏暖彻底怒了,几步冲上来揪住杨春的胸口。
“神经病,你要再纠缠我们,我对你不客气了。”
苏暖的粉拳高高举起不过是吓唬一下杨春,杨春一把扣住苏暖的拳头反身一背,把苏暖摔倒在地上。苏暖先是一惊,然后嘤嘤地哭了起来。韩冬快步过来把苏暖扶起来。
“同志,你可能误会了什么,我叫韩冬,不过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你说的什么925-0特种部队。我一直在第四十九旅当兵。”
韩冬客气地说完,扶苏暖走进病区。双扇玻璃门将要关上的时候,韩冬回头又看了杨春一眼。杨春的身子在宽大的病号服里显得特别柔弱,杨春?暗念这个名字时,韩冬的头又一次剧烈的疼了起来。见鬼!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在凌晨时分惊醒,却想不起惊醒的那个梦境究竟是什么样子。
“杨博士。”
韩冬向杨远征敬了一个军礼。
“舅舅。”
苏暖扑向杨远征的怀里撒娇地问长问短。如果不是因为舅舅的关系,苏暖不可能进入军区文工团。苏暖倒不是走后门,她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