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家中司机临时有事告假,永心便坐了出租回来,在办公室坐了一天,看天色还早,干脆就在小区门口下了车,想着到花园里走一走。小区里栽着许多的凤凰树,一棵连着一棵挨的很近,已有很多年,枝干粗壮,树叶茂盛,挨的很近的两棵树之间的叶子仿佛都长连在了一起。现在已是盛夏,在绿油油的树叶中,明滟滟的盛放着一簇簇火红的花朵,如熊熊燃烧着的火炬,又如漫天璀璨的烟花,有一种摄人心魄的艳丽。
永心被吸引了一路走过去,穿过好几棵大树,才发现不远处的大树底下站着个人,也正仰头欣赏漫天绚烂的火红。他侧身站着,一侧脸向着她,一侧脸掩在树丛中,她不由自主的走过去,站在他身后。
她想起那一日她问他,“你理想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
他回她,“长发,大眼,爱笑,活泼。”
她又问,“难道不是白富美吗?”
“性格好才是第一的,白富不重要,美我倒是会看一二。”
她脱口而出,“所以要前台胸,秘书腿吗?”
她不过是假公济私,所以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瞬间飞起霞光。
那是他们第一次对话,后来她果然成了他的女朋友,好像不过也才昨天而已,又仿似只是场华丽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他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但是眼角的余光已是扫到了她,他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她说,“为什么旁边这些树的花都开的这么灿烂,唯独中间这棵只长叶子不开花?”
她回他,“因为中间这棵是雄树,旁边的这些是雌树,雄树只传授花粉,雌树才开花。”
“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转过身来。
她定定的望着他。
“原来是你?”他微微一笑。
永心有片刻的眩晕,双手指甲大力的陷在掌心中,她不止一次的想,若是俩人重新遇见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他又会对自己说什么?原来不过是淡漠的一句——原来是你。其实这也是最合适的,自己还想期待什么?
他又说,“我们连接着两天遇见,还真是很巧,昨天在电梯口的也是你吧?”
她惊愕的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沈家恩看她一言不发,可是眼睛里却已有万千情愫转过,昨日她也是这般古怪的盯了自己,他扬眉,“难道你总习惯这样盯着一个陌生人看?还是我脸上有什么?”他抚上自己的脸庞,触摸到边缘的那道伤疤,“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被这个惊吓到了?”
永心想过千万个因由,他为什么会离开自己,这两年来,她心里不是不怨恨他,她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失忆,竟然忘了她?所有的怨所有的恨到此刻都烟消云散,余下的只是无边无际的悲怆凄楚。
“是车祸留下的?”
他惊讶的看她,“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会看相?”
她声音很低,“我猜的。”
他爽朗的笑,“那你应该去庙里给人看相,生意一定红火。”
他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开朗,不过是脸上多了道疤痕,以前她总觉得他长的太过俊朗好看,又爱笑,总是有些孩子气,并不成熟。如今多了这伤疤,反而显得更成熟内敛些。
“你住这里?”他问她,“你们这边环境很好。”
“我知道,你不住这里,你来你叔叔家。”她只觉得整颗心都在抽搐,痛的已不能自已,她宁愿是他薄情寡义负了她,她以为他抛弃了她,是这世界上让她最无法接受的事,到此刻才知真相竟是这样残忍,远比他抛弃自己更让她痛苦。她不能说不能哭,只能眼睁睁的望了他,强颜欢笑。
“你是不是除了看相,还会算流年?”
永心朝前走去,要很努力才能克制了眼泪不掉下来,他跟在她后面,“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他跟着永心一直走到别墅门口,看她径直走进去,恍然大悟,“原来你也住这里?!”
他跟进去,“怪不得你对我的事情一清二楚,想必是小叔告诉你的了?不过你怎么就一眼认出我来的,难道我和他长的真有这么像?还是你早就看过我的照片了?”
正说着,永心听到汽车声,抬眼望去,看见沈逸承从车上下来。
沈逸承看见他们两个人站在门口,脸上有些许诧异之色,走过来问,“家恩怎么过来了?”
沈家恩笑道,“我有点事找你,今天不是没去公司吗,干脆到你这里来坐坐?什么时候搬过来的,我记得从前你总喜欢住市区的那套房子,嫌这里偏僻不方便。”又不冷落了永心,转过头来说,“以前我们一伙人老去他那房子里闹,我长年都备着他那里的钥匙。”
永心微笑,可是笑容并没有深入眉眼去,只是淡淡的挂在嘴角。
沈逸承说,“你们怎么站在门口,也不进去?”
沈家恩回他,“这不正要进门嘛,就瞧见你回来了。你也不帮我介绍介绍?为什么你把我的事情都告诉她了,而我却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她。”他望向永心。
沈逸承介绍,“这是你婶子,永心!”
永心微微一怔,但并没有说话。
沈家恩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是不是我在美国疗养的时候开始拍拖的,小叔,你的保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