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你这是欺负人啊。”
被他这么一说,林子矜有点心虚,好像确实是她不好?
她勉勉强强马马虎虎地张开手,准备抱抱熊孩子。
没想到林子维见她真的要抱他,有点害羞地搔搔头,掉头朝屋里跑:“大姐,子矜姐,你们等等我,等我写完作业咱们一起走。”
林子矜一把拉住他:“这时候你倒用功了,现在就走,回来再写作业。”
林子维说要回去写作业也只是找个借口,其实他只是有点害羞,觉得自己都是大男子汉了,不能再让姐姐抱抱了。
姐弟三个没走多远,迎面就见远处老黄头急火火地走了过来,远远地见着姐弟几个,老黄头老远就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一溜小跑地跑了过来。
“哎,黄大爷你跑这么急,做甚去呀?”
林子维快走几步拦在老黄头面前,老黄头一把把他拨拉开:“去去,臭小子,我找你姐有事。”
林子依见他满头大汗,直喘粗气,赶紧停下来:“黄大爷你别急,找我有甚事?”
老黄头叉开两腿半蹲着,两手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才摆摆手:“我不找你,听说大学生回来了,我找大学生。”
林子依:“……”她也默默地退开一边。
林子矜出场:“黄大爷?”
老黄头喘着气,半秃的脑门上和脸上都是密密的汗,两鬓的汗水流下来汇聚到下巴上,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天气是很热,可也没到这种程度吧,林子矜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有点疑惑,老黄头是不是生病了?
老黄头喘匀了气,终于能好好说话:“林子矜,你是学医的大学生哩,你给大爷帮个忙吧。”
林子矜赶紧点头:“黄大爷好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您出这么多汗,是不是生病了,这个我倒能帮忙给您看看。”
老黄头连连摇头,神情惶急:“哎呀不是我病了……”
“那是谁病了,我跟您去看。”
老黄头立即转身:“好,咱们边走边说,可急死我了,幸好刚才维维说大学生来了,这可有救了。”
林子矜紧走几步跟上他:“好好,黄大爷您别急,慢慢说。”
“哎呀这都好几天了,我那花妞就蔫巴巴的精神不好,我摸着它好像有点发烧,今天索性连草料也不吃了。”
花妞是谁家的孩子啊?
林子矜耐心听着,心里分析着病情:患儿精神不好,有点发烧,不吃草料……
听到这儿她终于觉得不对劲儿了,停下来问:“哎,黄大爷,您说的花妞不是人啊?”
老黄头见她停下,急了:“哎,快走啊,花妞可还等着呢!”
林子维乐出了声:“哎哟子矜姐,花妞是咱队里的老母牛!”
林子矜无语,见老黄头急得跳脚,只得耐心解释:“黄大爷,我学的是医生,牛的病要兽医来看,我看不了的。”
老黄头当然不信:“那牲口和人不是一样么?也是两个鼻子一张嘴,哎,错了,两个眼睛一张嘴,有甚不一样,再说了,你可是大学生了,在京都学了这么些年,连牛的病也治不了,还能治得了人?”
林子矜苦笑:“黄大爷,我真治不了,这个你不如找朱大夫。”
“朱大夫不在。”林子维在旁边回答。
“是啊,朱春明去县里学习,我问啦,咋着也得再过五六天才能回来,我打听过了,公社的兽医也去学习,这方圆几十里一个大夫也没有。”
老黄头急得不行,看着脸色腊黄,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滴。
林子依补充:“县卫生局办了个培训班,请了老师来讲课,朱大夫去学习了。”
“那我也看不了牛的病,黄大爷,不是我不帮您,我是真看不了,这隔行如隔山,人的病和动物的病真的不一样。”
没有金刚钻,林子矜可不敢揽这瓷器活儿:“黄大爷,我真的不行。”
“那咋办?”老黄头急得团团转:“花妞的牛犊子没保住就算了,花妞要是也保不住,我,我……”
老黄头忽然露出几分痛苦的神情,他闭上眼睛,用两只大拇指按在两侧太阳穴上,用力地按了几下,神情缓和了一些,哀求道:“闺女,你就给大爷帮点忙,去看看吧,救得活大爷谢谢你,万一救不活,大爷也不怨怪你。你就帮点忙吧,牲口也是一条命哇!”
第二百二十二章·国家乙级传染病
林子矜左右为难:“可是我真的不会给牛看病……”
老黄头见她这副为难的样子,也知道没希望了,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慢腾腾地往回走。
林子矜歉意地望着老黄头的背影,她知道这个老人孤独了一辈子,对牲口的感情特别深,那头叫花妞的母牛死了,他一定会很伤心。
可是她真的不懂兽医,帮不上他的忙。
老黄头慢慢地在乡村的小路上走着,他走得很慢,垂着头,时不时地用两手大拇指按着太阳穴。
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儿别扭,两条腿似乎尽力地向外撇着。
“哎,黄大爷也挺可怜的,自从花妞的小崽子没了,他就这么一副样子,这么大岁数了,连个老伴儿女也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