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这家伙,以前两年里只会带她看展览,参观博物馆,现在又只会看电影这一招。
不过想想这个时代,除了看电影也没有别的娱乐活动,似乎也不能怪他。
她笑着点头:“好!”
在林子矜不遗余力的“调戏”之下,景坚的“林子矜过敏症”几乎好得差不多了,他帮林子矜拿了瓜子和汽水,坐在她的身边也不再拘谨,很是大方自然。
这一次的影片是一部很久以前的喜剧片,名字叫《三年早知道》,是陈强陈老爷子主演的。
这时候观众的笑点还比较低,加上片子本身也挺有意思,开演不久,观众们的笑声就一阵阵地传来。
可是这笑声里面,却总是夹杂着一个女声呜呜咽咽的哭声,哭声时断时续,偶尔也有男人的叹气声。
一次两次的还好,次数多了,就有人不耐烦地大声喊:“还有没有点公德心了,看喜剧片,你哭个什么劲儿?要哭回自己家里哭去!”
哭声沉寂了一会儿,然而没多久,又呜咽上了,听得出来她已经尽力压抑,可电影情节过渡没有声音的时候,还是听得很清楚。
林子矜也觉得这人真是讨厌。
既然心情不好,可以去选一个悲剧片看,跟着大伙儿一起哭,那样也不突兀,至不济也可以选一个鬼片,哭声还可以增强一下恐怖效果。
为什么非要来喜剧片场里哭鼻子呢?
好容易一场电影演完,灯光乍亮,许多人第一时间都是站起来四下环顾,想看看这个影响别人看电影的讨厌鬼。
要知道一张电影票要两毛五分钱呢,谁花钱来看喜剧片不是图个高兴啊。
然而当他们看到罪魁祸首时,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这是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那孩子肚子高高隆起,头面四肢都肿得厉害,由男人半扶半抱着站了起来。
男人朝着四周鞠了一躬,直起腰说道:“对不住大伙儿,我家孩子病了,就想看个喜剧片,刚才影响大家伙儿了。”
女人也跟着鞠躬,却没说话。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刚才那呜呜咽咽的哭声就是她发出来的。
人们一时无话,有人默默地散去,也有尖酸刻薄的人低声咕哝,却被大家伙儿都听见了:“有病就去看病,哭哭啼啼的有用吗,哭能治好病吗?”
说话的是个衣着鲜亮的女人,领着一个同样十来岁的孩子,走到病孩子跟前,拿出一张大团结塞在病孩子母亲的手里:“拿着吧,先去给孩子看病,当妈的,可不能就知道哭,得给孩子做个榜样!”
病孩子的母亲却是没接钱,她推开钱低声说:“谢谢,不用了。”
“不用啥呀,都是当妈的,谁没有个难的时候。”
女人又把钱塞了回去,这次她没塞在病孩子母亲的手里,而是塞在他们的包里,旁边也有人默默地走过去,弯下腰把钱放下。
景坚也掏出钱夹,留下零钱,把整钱交给林子矜:“你去给她。”
林子矜走过去才看到,这一家三口来看电影,还带着许多行李,脸盆茶缸子毛巾饭盒之类的,在网兜里分外显眼。
这是还没住院呢,还是已经出院了?
人们把钱卷成卷儿,顺着网兜的网眼儿塞了进去,孩子的母亲推拒不了,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们已经看过病,这是要回家了。”
第二百零七章·真的是肝硬化吗?
那个已经走开的女人又折返回来:“怎么,已经看过了,大夫怎么说?”
带孩子的女人哭得不能自抑:“是,是肝,肝硬化,治了好久也没用,我们准备回家了。”
回家做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治不好的病,只能等死。
林子矜神情一动,前世的她是肝胆外科的医生,所掌握的知识超出这个时代太多,在这方面倒是不折不扣的专家。
她刚想挤进去看看,电影院的管理人员进来了,手里拿着个小喇叭:“同志们,电影已经结束了,请大家离开,请大家有秩序地离开。”
人们开始稀稀落落地往外走,女人拎起网兜,男人抱着孩子,也慢慢地走出去。
林子矜看看,手里的钱还没送出去呢。
景坚走过来,碰了碰她的胳膊:“咱们也走吧,没挤进去?”
林子矜闷闷地嗯了一声。
懂得再多也没用的,她现在只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不可能真的去替人家治病,如果是小病的话还可以出个主意什么的,或者像上次那样,在病人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提个醒,让病人不耽误病情。
可这种医院也没办法的病,即使她有办法,也得有那个条件才能治。
景坚误以为她是因为没给到钱才闷闷不乐的,拉着她快步出去:“没关系,咱们追上去。”
两人出了影院,果然见前面路灯下面,那对父母带着孩子,提着两大网兜东西,踽踽而行,昏黄的路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拖得一忽儿长,一会儿短。
女人还在呜咽着。
两人快步追上去,景坚示意林子矜,林子矜把钱递在女人的手里,女人呜咽着摇头:“不用了。”
林子矜看了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