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妍不吃激将法这一套,说道:“我母亲叫哥哥跟我说,凭我如何,也不能的毁了家里姐妹的名声,叫姐妹们跟着我受累。”
庄二夫人啐道:“你当二婶陷害你还是怎样?这是你婆婆自己个将把柄送到你手上呢。”
简妍摆手道:“二婶放过我吧,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我哪里能做的了那事。”因又借口照顾庄政航离开。
庄二夫人放了她去,待她去后,暗中啐了一口,脸上有些不悦。
朱姨娘笑道:“二少夫人还年轻,怕事也是有的。”
庄二夫人鼻子里嘿了一声,望着屋子里的玉瓶宝盒,眼珠子转转,心想庄三夫人素日里就是个不喜言语,不爱沾染是非的;姚氏又是晚辈,不好开口;但是若叫她坐视有自己一份的家产就这样被人挪用了,她又是不甘心的。因想这坏人少不得还得她来做。于是对朱姨娘道:“你去问问洪二家的,问他昨晚上洪二跟老爷说了什么话。”
朱姨娘忙应着去了,过了一个时辰后回来,对庄二夫人道:“婢妾还请夫人恕罪。洪二这次倒是守口如瓶。只是焦资溪那边唯恐事情闹出来闹大了,就悄悄地跟婢妾说了两句。婢妾还请夫人恕罪,婢妾琢磨着焦资溪的意思,于是就说‘一山不容二虎,哪有一家里头两个大管家的’,婢妾擅自替夫人许下,说是若夫人能接过府中的钥匙账册,就叫焦资溪总管府中的事,园子里的事也依旧是他的。好说歹说,焦资溪将大老爷的事全抖落出来,说是大老爷挪了府中的银子,还要占用老夫人百年后办丧事的银子。先前老爷瞧好的百年香樟树,已经移到园子里了,如今也拖着没给银子,外头树贩子来催了几回。”
庄二夫人笑了,拿了茶慢慢地吃,“你许了他就是,你的话就是我的话,看来大老爷是捅了大漏子,焦资溪也不敢隐瞒了。
朱姨娘道:“夫人,你不赶紧跟老夫人说?”
庄二夫人道:“急什么,这么急赶着过去,倒像是我们居心不良一般。”心想总归知道那银子的用处,既然不怕丢了东西,还急着捉贼做什么。再者说,这事要引着庄老夫人自己个发现,逼着庄大夫人自己承认,才算是高招。
却说简妍那边急匆匆回去,到了园子通往庄府的穿堂里,就瞧见园子门边站着一个小厮,看相貌像是庄政航的小厮广丹。
因想起那偷偷去典当东西的广白在侯府被审问,已经是毁了前程叫撵出去的,简妍看着这广丹,心想不知这广丹是不是好的,可留得住留不住。
广丹虽不认识简妍,但府中少夫人就两个,瞧见一年轻少妇过来,忙低头展臂磕头行了大礼,“见过少夫人,给少夫人请安。”
简妍看了他一眼,见广丹也不过是十三四岁年纪,一身雨过天晴绸缎,长得油头粉面,一看便知不是会引着少主子走正路的人。
“你来回什么事?”
广丹笑道:“小的有事要回给少爷。”
穿堂里尚不算热,简妍手中拿着姚氏赠送的折扇扇风,且不急着进去,金枝、金风两人跟在她身后,只当简妍在给广丹下马威,叫他跪着。
过了一会子,广丹先受不住,满脸堆笑道:“这里热,少夫人先回园子吧。”
简妍拿了扇子敲在下巴上,嘴角挂着一抹讽刺,似笑非笑地看广丹,“我头会子知道,原来‘有事’这两字也是能回人。这两字可真真是妙啊,不管旁人问什么,只管拿了这两个字来说就好。”
广丹忙道:“少夫人误会了,小的不是敷衍少夫人。只是外头的龌龊事,不好拿来说给少夫人听。”
简妍冷笑道:“既然知道不好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打量着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你当老天厚爱你,旁人有入狱的时候,你就没有断头的机会?”
广丹见简妍说了重话,脸上笑得肉都酸了,心想这位新少奶奶要逞威风,自己何不顺着她的意,敷衍过去就罢了,于是道:“是少爷外头的朋友知道少爷病了,捎了信叫小的拿进来。”
简妍扇着扇子道:“口信还是书信?哪个朋友?”
广丹笑道:“是陈少爷写的信,小的不认识字,不知道信上写的是什么。”
“陈兰屿?”
广丹听简妍说出陈兰屿的名字,忙道:“少夫人知道?陈少爷与少爷有八拜之交,因此陈少爷捎信,小的不得不快些送进去。”
“何止八拜之交。”简妍扑哧一声笑了,偷眼看了眼金枝,心想不愧是兄弟,这陈兰屿可是性喜接收庄政航的女人。
广丹陪着笑脸,忽见简妍骤然不笑了,身上的汗毛一立。
简妍淡淡地问:“陈兰屿找少爷做什么?借银子?还是又有新鲜的玩意?”
广丹见简妍说的越发细致了,心道早晚简妍也会从庄政航那边问出来,不如自己先说了,卖个好,于是道:“陈少爷不知从哪里寻到一个女戏子,据说唱得好,长得更好。陈少爷请了那女戏子在家唱戏,想问少爷好了没有,若是好了,就去他家凑个热闹。”
“女戏子?这般不成体统的事,陈家老爷夫人也乐意?”简妍问完了,又想自己又多事了,陈兰屿是陈家老来子,陈家老夫妇待他如珠如宝,便是闹上了天,也只会赞他会花银子,没有拦着他的。因又想起庄政航的一个想好秦绵绵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