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子慕驻足在山洞外边,凤凰不明所以,也与他比肩而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并没能望见什么奇妙的东西,于是他疑惑道:“你看啥呢?”
南子慕不苟言笑:“有没有点眼力见,你下来是做什么的?”
凤凰:“……”
南子慕替他回答:“是坐骑,你别忘了你的本分。”
“南子慕,劝你善良。”凤凰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是忍辱负重地幻出真身,让南子慕坐在他背上。
南子慕轻笑一声,lu 了一把凤凰脑袋上的羽毛。其实凤凰要和他认真杠起来得画,未必打不过他。但一开始他俩闹矛盾的时候,凤凰太爱惜自个的羽毛了,所以不怎么敢和南子慕正面杠上。
后来这两人斗来斗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知交。
唔……好像是某次天庭晚宴,两神碰了一杯,后来一来二去,居然玩的还不错。
“小红鸟,你一会去侯爷府上空多飞几圈……诶不行,这样一会民间该谣传侯爷是天定的皇后了。不如你幻个你龙哥哥的模样?”
凤凰翻了个白眼:“别给我瞎认亲戚,我跟他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子慕紧紧抱住他的脖颈,把凤凰勒到差点窒息,随后他伏在凤凰耳侧,不甚温柔地问:“你答不答应?”
“好好……”凤凰连忙求饶,待南子慕松手后,他搜肠刮肚出了一个形容词,“混蛋……你这么欺负我,迟早遭报应,度厄的所为真是和我想的毫厘不爽……”
南子慕没轻没重地一敲他脑袋,不耐烦道:“闭上你的鸟嘴。”
到了侯爷府后,南子慕将凤凰撂下,然后径直去了尚书府。南子慕隐了形,于是就这般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宋以理的身侧,然后饶有兴趣地听他和匈奴使者谈话。
宋以理呷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道:“你们准备的如何了?”
“情况并不是很理想,有一边如尚书大人所想,是侯爷坐镇,但,您只说现在李景只有二十多万的兵力,其中还不乏您的内应,李景绝对吃不消,然而直到今天,函谷关却还一直没破。”使者皱着眉头道,“而另一边不但有您的儿子,还有一个奇怪的男人,行军布阵压根不按套路来,若不是恰逢冬季,他们条件所限,我胡军队被灭,只是时间问题。”
宋以理很沉得住气,他继续不紧不慢道:“别慌,不用多久了。他李景又不是神,表面上看着风光,此刻应该已是强弩之末。”
“哦?”使者一挑眉,“何以见得?”
“函谷关易守难攻,然而就这么循循然打下去,不仅天/朝军队吃不消,粮草也供应不上。而你们这里就不一样了,粮草和装备都由我来提供,而我又已经截断了李景那里的粮草供应,他只能向附近村民们借,时间一久,村民肯定不乐意,所以即便函谷关易守,这场战争他也不能拖。”
“况且。”宋以理冷笑了一声,“他那小哥儿已经病死了,他连慰籍都没有了。你说,一个人要是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一时片刻缓不过来,不就会不由自主地往自甘堕落里跳吗?”
使者听完觉得有理,于是便随着宋以理一起笑。
南子慕信手扯住了宋以理保养的很好的头发,宋以理吓了一跳,冷声道:“是谁?剪水!”
宋以理往后头望了望,没看见人。
剪水一直就侍立在一旁,看到此情此景,也显然是吓了一跳,他匆忙上前,却在宋以理头发上边摸了一把空,他急促道:“我也看不见他!”
“尚书大人。”南子慕现出真身,直接抓着宋以理的头发将他从椅子上拎了起来,接着y-in恻恻地看着他笑,“我家侯爷要是有您一半聪明就好了。”
剪水冲上来,结果直接被南子慕周身围绕的灵力给弹开了。
哪怕是到大成期的修士,也绝没有让傀一接近就被弹开的道理。宋以理惊讶之余开始止不住地恐惧,他大喊大叫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子慕,你好了没?”凤凰不耐烦地走进来,“刚被一群无知人类围观,还有拜我许愿能生个大胖小子的,神经病。”
南子慕把宋以理和那使者往他那里一丢,然后扫了一眼旁边站着的剪水:“他两个随你玩,别弄死了就好,唔……至于那个傀,这种东西超度也超度不成,你看着办吧。”
南子慕说完就离开了,留下凤凰一头雾水,片刻后想明白了就有点愤怒,心说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被南子慕随意差遣了?
雪后初霁,冬日拨开云雾,落下带着凉意的日光,将整个染了血的世界照得分外明晰。
南子慕小心翼翼地走进李行之的房间,只见侯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连战袍都未褪下。下巴上冒出了一小节胡茬使得侯爷看起来多了几分血性。
山神的视线漫过侯爷置于手边的三尺青峰、冰冷的铁甲,这些赋予了似乎永远温和的侯爷,一种不容亲近的气场。
南子慕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紧皱的眉心,他就在天上待了一时片刻,人间却过了小半个月。来的路上南子慕还担心,侯爷会不会走火入魔,将他腐烂发臭的尸身带在身边,好在并没有。
山神挺骄傲,骄傲他并没有被任何人所打败。
南子慕的指尖才不过堪堪触到侯爷的眉间,他就警惕地睁开了眼,南子慕吓了一跳,连忙收回了手。
只见李行之的目光徐徐然穿过他,落在南子慕后头的虚空里,南子慕这才记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