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之心不在焉地接道:“的确,牛贵方才并没有异样,被绑在这里的时候也并没有挣扎过,面容安详,并没有痛苦的样子。”
南子慕:“我以为——既然林纪文要跑路,那么给牛贵这个线索下能够见血封喉的□□,岂不更好?若是我们方才一开始就逼供牛贵,他在毒发前可能就招了,林纪文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那么极有可能,这毒是林纪文匆匆下的,他或许是徒然得知了一些让他不得不走的消息,身上又只剩这一种□□,胡乱就给牛贵下了。”
徒然得知的消息……
是什么?又是谁去告知他的?
“不好了,走水了!”外边传来聒噪的叫喊与杂音,脚步声杂乱无章,偶有水盆同水落地的声响和微乎其微的抽泣。
“快去救火,快!”
“哪儿走水了?”
“剪水的房间,那孩子好像还在里边……”
房间内几人面面相觑,南子慕揉着太阳x,ue,吩咐道:“大虎你留下来看着若冰,小蓁你照顾欢喜,别跟出来。”
“你手是不打算放开了是吗?”南子慕挑眉,看向李行之按在他手臂上的那只手。
李行之尴尬地松了松手,南子慕看到他脸上和欢喜如出一辙的委屈,又忍不住心软了些,至少没再对李行之y-in阳怪气:“你和红玉,就和我出去看看吧。”
王大虎看不惯李行之,要是让他留在房间里,两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掐起来。
三人走到了剪水的房间门口,南子慕看见周围人朝他投来了打量的目光,于是爱搭不理地抬了抬眼,他的睫毛并不算浓密,但却很长,看上去犹如淡漠勾染,在他那一对眼尾带翘的眼眸上扫出一片细碎的火光。
“红玉,你进去看看。”南子慕低声道。
原本就没现在人前的红玉一点头,似一缕轻烟似地卷了进去,只略略惊动了南子慕垂在背后的头发丝。
李行之望着眼前大火,又偷瞄了几眼南子慕的脸,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今天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波浪上,仿佛无论这浪打的多高,都ji-an不到他的鞋上。
“你先前说——要的是本侯一整个人,现在是本侯想将这一整个人给你……都给你。”李行之的脸被火焰打上金红,于是与他本人风格大相径庭的面红耳赤并没有机会公之于众,“你还愿意吗?”
南子慕神色复杂地看了李行之一眼,后者仍低垂着眸眼,就像是一个……鼓起半生勇气对心爱的姑娘腼腆告白的小小少年。
他活了这么多年,每次去赴完天庭晚宴后回来,都会收到无数封表白信,甚至还会有绕着终南山一边飞一边大声告白的傻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