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汗都冒出来,有心辩白,又不知从何说起,辩白是错,不辩白也是错,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又听瑞帝道:“不过还好,太子是极疼你这个弟弟的,今日若不是他为你求情,你恐怕此刻没有这般精神。你要记住你太子哥哥这个情!”
彦信侧头看了太子一眼,扯着嘴角:“彦信谢过皇兄!皇兄的情,彦信记在心中了。”太子忙关切的道:“可疼得厉害么?我那里有上好的伤药,呆会就让人送来,以后不要肆意妄为了。”彦信垂着眼睛点点头。
瑞帝笑道:“看着你们兄友弟恭,朕心甚慰。”然后才方想起来似的,“哎呀,阿绮,怎么还跪着,快平身,朕老了,这记性越来越差了。”绿绮夫人扯着嘴角慢慢爬起,她跪的时间太长,站立不稳,身子一晃,郑德喜忙上前扶住。绿绮夫人正要开口,却听瑞帝道:“阿绮,这样处置,你可满意?”
绿绮夫人叹了口气,知瑞帝故意挑拨,低声道:“是臣妇的不是,请皇上恕罪。臣妇有私心,原想着三殿下年轻又喝醉了酒,且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害,又想到传出去对大家都不好,所以就把这件事情瞒着了。谁知皇上圣明,还请皇上治臣妇的罪。”
“若非你悔悟得极快,尽早将这件事告诉了朕,否则朕定要治你一个放纵皇子行恶,知情不报之罪!”
绿绮夫人见瑞帝明摆着要将告密这屎盆子扣在自己身上了,多说无益,只得苦笑:“谢主隆恩。”
入夜,绿绮夫人坐在初晨床边:“你不是吃了药么,怎么这烧不见退?”
初晨脸色潮红:“我的旧疾似乎犯了。”
绿绮夫人叹口气,伸手探探她的额头:“我还以为,这么些年都没有犯病,恐怕不会再犯了,谁知偏在这要紧关头犯了病,这可怎么好。”
初晨有气无力的:“你不必担心,如此一来,不就清净了么?”看着绿绮夫人忧愁的眉头,还是问:“可是遇到麻烦了?”
绿绮夫人叹道:“事情有些变化。唉!你这身子,总是在关键时刻重病,帮不上我的忙。你若是好好的,我也不至于这样被动。”
初晨听了,脸色煞白,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绿绮夫人起身:“算了,你且安心养着,我自有安排。”
绿绮夫人刚推开自己的房门,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她转身对着春碧道:“春碧,我的帕子掉在小姐房里了,你去找来。”看春碧走远,她示意阿怜守住门口,慢慢走进,关了门,低声道:“出来吧!没有外人。”
上卷庭院深几许第九章暗几重
瑞帝穿着一身玄色长袍,缓步从帘后走出,坐到一个从窗外看不见的角落里,低声笑道:“阿绮,你过来。”
绿绮夫人反往窗边退了一步,“不知皇上深夜驾临,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瑞帝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阿绮,你还在生朕的气么?”
绿绮夫人低声道:“皇上为何这样说?臣妇就是丢了性命,也不敢生皇上的气的。”
瑞帝道:“朕知道你心中一直都在怨着,但是你可曾为朕想过。你和他在塞外琴瑟和鸣,悠然自得的时候,朕一个人要面对这暗潮汹涌,血雨腥风,你欢喜的时候,可曾有一点点的为朕挂怀?你可知道,每次当朕又杀了那些骨肉血亲的时候,一想到你和他正其乐融融,尽享天伦之乐,朕的心里就仿佛被千百颗钢针穿透。”他的声音不大,听来含着无数的怅然和幽怨。
绿绮夫人神情有些软化,随即又冷道:“所以你今日要报复我么?”
“是你逼我的。”瑞帝再也不称朕。
绿绮夫人苦笑:“我逼你的?你这话说的真真可笑。你不要我,难道还要我为你守一辈子?”
“你为何要回来?”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不是你让人日日逼索,让我风氏一门都要活不下去了,我又怎会回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你到底还是为了他,所以我说是你逼我的。”
绿绮夫人竖眉:“你想怎样?”
瑞帝避而不答,反问:“听说你和初晨的关系不是很好?”
绿绮夫人目光如炬:“你不要打她的主意。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会让你后悔的。”
瑞帝哈哈一笑:“阿绮,果然还是和我翻脸了么?这个女儿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绿绮夫人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我拼死也会护得她周全的。”
瑞帝道:“唉!你还是这个性子,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咱们两个,你就不要装了。再说,你死了倒没什么关系,可是你那两个稚子和你的亲亲好郎君呢?还有你藏起来的那个宝贝,你舍得么?在你心中,是初晨要重要些呢,还是他们要重要些?”他说到“亲亲好郎君”时,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绿绮夫人失神的望着那摇曳的烛火,涩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瑞帝沉默片刻,起身去扶她的肩头:“你还是这么瘦。”
绿绮夫人闪身躲过,坚决的道:“使君有妇,罗敷有夫。陛下还是离妾身远些的好。”
瑞帝的手停在空中,“阿绮,初晨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她会不会恨你?”
“她早已恨了,我不在乎她再多恨些。”绿绮夫人决绝的道。既然瑞帝和她彼此都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也就索性不再装。
瑞帝摇摇头,“阿绮,你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