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中国建立了自己的实验中心,利用我发明的免疫球蛋白的专利建立了制药厂,又在各地买下了一些营运不善的医院,建成了一家全国连锁性的综合医院 – 慷泽。翌年,我被瑞典医学院吸收为终身院士,并成为该校组委会的委员之一。
我的工作依旧紧张而劳碌。我要督导实验中心里各新药和疗法研究项目的进度和走向;要监控医院和制药厂的商业营运;还要负责瑞典医学院的一部分学术和管理工作。工作的过程和成果让我享受和欣慰,它占去了我大量的时间。
渐渐地,我想你少了,最初失去你时迫得我几近疯狂的痛苦也淡了。但午夜梦回时,我眼前的身影还是你。
眼前莺声燕语的各种殷勤示好,只让我感到疲倦。在我所有工作和应酬后所剩有限的休息时间里,我更愿意待在家里。这里,有我和你爱情的全部记忆。
你临终时的要求是想把你的痕迹从我生命里彻底抹去。信函日记可以烧掉,和你的生死缠绵也可以不提,但你已融入了我骨血的影像,怎么剥离得去?
我不是刻意要为你独身,因为谁都不想孑然一世。但你走后,我怎样拿一颗死了的心再爱?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如此短暂,但你留给我的思念却会绵长一世,生生不息。
看朱成碧思纷纷 (靖平)
前几天接到成碧的电话,说他们全家要来中国度假,想先回家里看看。我自然是很高兴。
成碧和我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极亲厚,亲生姐弟也不过如此。她长我和疏影七岁,对我们非常疼宠维护。她虽和疏影是亲姐妹,但却长相性格各异。疏影清秀灵透,温柔细心,成碧却是妩媚甜美,娇憨迷糊。疏影和我暗地里叫她“书痴”,因为她极爱看书,只要一册在手,就万事不愁。
父母在成碧十七岁时,送她去了佛罗伦萨大学,读她最爱的考古专业。在那里,她遇到了和她同专业的比利时同学,也就是现在的丈夫ph。那会儿她总在信里说ph有怎样完美的希腊侧影。等她把ph带回家见父母时,我们就当着他们的面叫ph“希腊侧影”。大家非常喜欢俊美直爽的ph,都希望他们能佳偶早成。
但后来成碧从意大利哭着逃回来时,我们才知道,原来ph是比利时王储,和成碧交往时隐瞒了自己的身份。ph的母亲,比利时皇后发现了他们的恋情,便瞒着儿子找到成碧,告诉她王室和议会不能接受一个平民出身的亚裔女子作比利时皇后,如果ph跟她结婚,就必须放弃王位继承权。成碧不愿误他前程,就不辞而别,悄悄回到家。
结果ph一路追到北京,不管不顾地要和成碧在一起,说他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成碧和考古,当了国王他就一样也要不到,所以放弃王位对他是解脱,不是牺牲。最终成碧被他劝得回心转意,两人共结连理,又一同为国际联合考古协会工作,到世界各地参加文物出土工程,事业爱情两厢如意。而比利时的王位继承权则横传给了ix。
他们的女儿g公主出生时,已经十三岁的我和全家一起,去了一趟布鲁塞尔皇宫,看望成碧和刚出生的婴儿。
因为父亲已是享誉欧洲的画家,再加上我们的宗室世家出身,比利时国王和皇后,也的父母,对我们礼待有加。特别是当原籍法国的皇后听到我和父亲都能说一口地道的法语时,便对我们更加亲近。
但皇后对疏影却是非常冷淡,后来疏影告诉我,皇后在与她握手时,只伸出了自己三只手指让她握住。这公然的轻蔑只因疏影是成碧的妹妹。自此我便知道,皇后与成碧的婆媳关系是怎样地不协调。
我第一次公主时,两个月大的她正躺在缀满绸缎花朵的摇篮里,皱着小鼻子大哭。任她的祖母,父母亲,女官,侍女,无论谁都哄不住。
我好奇地走近,她却突然噤了声,一面抽噎,一面也用湿漉漉的大眼睛打量我。大家笑起来说我和她有缘,让我抱抱她。
从未抱过孩子的我僵手僵脚地把她抱在臂中,仔细地端详 – 这是个粉嫩莹白的美丽混血小婴儿,只有几根绒毛的小脑袋上顶着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微张着小嘴,用一双乌溜溜的褐色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成碧开口道:“g这小模样,长得真像疏影小时候。”
疏影淡笑道:“g长得像天使,我小时候怕是没这样好看。”
这时,g冲我“咯”地笑了一声,皱起小鼻子,露出粉红的光秃牙床。
我心中一暖,也对她笑起来。心想,婴儿时的疏影必定也是这样可爱的。
她的全名是g ire-jrie公主殿下,成碧给她起了一个中文名字,云深。
六年后疏影去世时,成碧和。说是孩子一直跟爷爷奶奶住在布鲁塞尔皇宫里,要带出来一次很难。言语间,她掩饰不住的无奈与辛酸。
而后的几年,我工作忙碌,成碧和ph也是奔波于世界各地。就算是见一面也是来去匆匆。而当年的